在幽州待著待著,年關又要到了。
“奉孝,將士們今年恐怕又不能回河東過年了。”令支城樓上,陳湛在縣衙待著無聊,便要出來走走,郭嘉自告奮勇地說要陪陳湛散心。
“是啊,河東連年徵戰,而且,鎮北將軍府不在j縣將士們也只能委屈一下了。”郭嘉語重心長地說道,他也想家啊。
陳湛笑了笑,調侃道:“聽說弟妹快要生了?”郭嘉去年的時候成親了,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樣貌還算清秀,而且很是賢惠,陳湛見過幾次,映像很好。
“對啊,算算日子,應該還有半個月。”一想到妻子,郭嘉便滿臉笑容,他本還不想成家,陳湛則選了幾個還算大戶的閨女給他選,他偏偏選最普通的一個,事實證明,郭嘉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嗯,對了,想好要取什麼名字了嗎?”陳湛想起自己和蔡琰的相遇,則是困難重重,不過幸好最後也修成正果。
“男的取奕,女的取盈。”
“奕,大也,盈盈而立,不錯,不錯。”陳湛正說著,突然有個傳令兵過來,對著陳湛行禮。
“主公,顧先生已到入城中。”
陳湛頓時大喜,然後又訓斥了一下傳令兵:“子超回來怎麼沒人通報,我好派人迎接啊。”
傳令兵雖然低著頭,但是語氣卻沒有因為被訓斥而膽怯,不卑不亢地說道:“回主公,顧先生行至盧龍寨時,便讓方統率先行到令支說,顧先生自己趁夜進城,不要驚動肥如。”
陳湛才會心一笑,點點頭,示意那個士兵先下去。黑詡在陳湛面前是不需要下跪的,只要行軍禮就行。
“哈哈哈,子超倒是謹慎,奉孝,隨我去給子超接風洗塵。”陳湛哈哈一笑,拉著郭嘉的手,往城樓下走去。郭嘉也欣然一笑,跟著走。
“卓幸不辱命,不負主公重託。”縣衙裡,顧卓朝坐在主位的陳湛行了一禮,陳湛走下來,扶著顧卓。
“子超大才,不僅解決了肥如之患,還為大漢北疆帶來了幾十載安平,功不可沒,來,湛敬子超一杯。”說著還從跟來的親衛手中接過酒壺,給顧卓倒了杯酒,顧卓自然不會拒絕,兩人相視一笑,喝下了杯中酒,接風宴沒有持續太久,因為現在在打仗,只能等日後回到河東的時候,再大舉慶祝了。
“朕是天子,你們憑什麼不讓朕出去!!?”肥如城,張舉在他設定在肥如的行宮裡,拿著寶劍大聲咆哮,瘋狂地砍著屋裡能砍的一切,屋裡還躺著兩個衣衫不整的侍女,渾身鮮血。
屋外守著幾十名侍衛,眼神冷峻,並沒有因為屋內張舉的舉動而有作為。這時,張純走了過來,對著門外的侍衛問道:“皇上還是一如既往嗎?”
侍衛對張純恭敬多了,對著張純拱手道:“回安定王,皇上這兩天喜歡上了舞劍,給皇上送飯的兩名侍女不幸被皇上所傷,醫治無效死亡。”
張純贊賞地看了眼侍衛,撫了撫胡須,對著侍衛說道:“嗯,你們定要保護好皇上,千萬不可讓有心人有可趁之機。”
回到書房,張純揉揉太陽xue,想著自己的計劃正一步一步實施,頓時欣慰地笑了起來,拿起放在案桌上正看一半的書簡,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張純的門客王政在門外說話:“安定王,屬下王政求見。”
“進來。”心情不錯的張純連說話都帶著愉悅,讓王政進來,不過看到王政的表情時愣了一下,王政怎麼一副死了爹孃的表情。
“怎麼啦,哭喪著臉?”
王政跪在地上,不敢大聲說話,低聲說道:“安定王,漢鎮北將軍陳湛突襲令支,張威抵抗不力,中了敵軍奸計,令支丟了。縣令鄧文帶著不到五百將士,倉皇逃脫。。”
“什麼!!”張純聽到訊息大吃一驚,令支丟了?令支丟了!!?“啊!!張威誤我!!”大吼一聲後,張純氣急攻心,吐了一口汙血,險些昏迷。然而,王政似乎嫌張純不夠憤怒,跪伏在地接著說道:“烏桓首領蹋頓剛剛匆匆離去,屬下打聽到,是鮮卑人突然偷襲了烏桓領地,塌頓心慌意亂,帶領城中所有所有的烏桓兵馬,連夜出城,往東北而去。”
這下張純怔住了,他不理解,為什麼今天還好好地,把張舉這個廢物囚禁,現在卻噩耗連連,無聲地癱在榻上,張純囔囔道:“天不佑我,漢不該亡,漢不該亡啊。。”
殺啊,沖啊,兄弟們。五天後,陳湛帶著劉虞派來的一萬援兵以及一萬黑詡,趕到了肥如,面對如今只有不到五萬的肥如城,陳湛心底多了不少底,便直接攻城,張純雖然經歷了大起大落,但是還是尚存一點理智,不至於出現軍中無將的地步,盡管情況不容樂觀,但張純不想放棄。
攻了一天,只有少數人能攻上肥如的城牆,因為今天攻城的是一萬幽州兵,幽州兵在劉虞上任後,才稍微訓練,連精銳都算不上,只一天攻城,就損失了近五千人,鮮於銀也讓陳湛破口大罵,帶的是什麼兵,兩萬士兵,一天就損失了四分之一,敵軍卻死了不到百人,真是丟臉。鮮於銀無話可說,默默地任由陳湛訓斥,他也確實無奈,接了個爛攤子,重新招募也來不及,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主公莫氣,成敗,且看今晚。”郭嘉制止了陳湛的發飆,陳湛才冷靜下來。
而肥如城,則因為損失不到百人,竟恢複了一些士氣,“哈哈哈,陳伯約也不過如此嘛,將士們,等擊潰了陳伯約,誰砍了陳伯約的首級,本王定然重重有賞!”張純看著如同潮水般退去的幽州兵,哈哈大笑,而城樓上計程車兵也振奮起來,有了張純的許諾,更加精神百倍。
回到書房,張純先走了進去,坐在了榻上,王政低著頭默默地跟隨在後面,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王政啊,等陳湛退兵,本王便封你為太傅。”張純喜滋滋地對王政說道,他已經幻想到陳湛退兵後的日子了。
王政低著頭,表情冷峻,語氣冰冷地說道:“安定王,您是否還想廢黜陛下,登基稱帝?”
正在興奮中的張純沒去注意到王政語氣的冰冷,不過王政的話還是引起了張純的注意。看著王政,張純的眼神變得有些冷。“皇上威嚴蓋世,本王對皇上忠心耿耿,王政為何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啊。”
從案桌下拿出一把短劍,王政拿起一塊手帕輕輕的擦拭著,輕聲細語地說道:“安定王,您還記得您兩年前處死地一個女子嗎?”
看著王政拿出短劍,張純瞳孔收縮,預感不妙,但還是強作冷靜地說道:“不記得,本王殺過那麼多人,哪能記得。”
“是啊,您殺過那麼多人,哪還能記得,您殺多少人,與我無關,可是,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啊,就這麼被您看上,強行帶走,玷汙了身子,還被您處死。”王政起身,朝坐在主位的張純慢慢走來,邊走邊說道:“王上,王政對不住您了,可這仇,王政必須得報,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您卻痛下殺手。真可惜啊,要不是王政給鎮北將軍報信,您的春秋大夢,估計還能延續一陣子呢,呵呵呵呵。”
張純徹底慌了,他不會武藝,如何抵擋王政,他是看過王政舞劍的,招招淩厲,才帶在身邊的,沒想到帶了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