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並不寬敞,但是也容得下四五十人廝殺了,這艘船是主船,蠻刀就帶了五十個兄弟來,而甄逸這邊卻只有二十人,甄家有死士,那是肯定的,那個世家豪強不豢養死士,不過甄家的死士並不多,不過五十人,其餘三十人被甄逸安排在另外一艘船上,保護此次出行的人的家眷。而另外一艘船則是空的,人都被甄逸叫到第二艘船那邊了。
“哼,甄方,你箭射得準,找準機會,把蠻刀射殺,其餘人都拔刀,把他們趕下去。”甄逸沒有慌張,而是冷靜的下達命令,遭遇賊寇的事他並不少遇,有豐富的經驗。這年頭,行商不也一樣是在刀口子上討生活。
碼頭上,路旁的草叢裡,幾道黑影正伏在地上。其中一個黑影低聲道:“十六,周圍的賊寇都已經上船了。”
被喚作十六的黑影嗯了一聲,看了眼正嘶喊滔天的船上,想了想,說了句:“一三四,你和一三五留在這裡,若是縣城有派兵過來,及時通知。其餘人,隨我登船,主公交代,務必要保護甄老爺子和他的家眷的安全,都明白了嗎?”
“明白。”眾黑影紛紛低聲的說明白。
呃,啊~廝殺慘烈,船上廝殺不想陸地,只要被砍上一刀,敵人就會趁機把你推進水裡,那時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咻,咻,咻。幾道弩箭射來,準確的射中了蠻刀的幾個小弟,蠻刀回頭,看見有幾道黑影登上了船,正在虐殺自己的手下,沒錯,就是虐殺,自己的手下竟然毫無反抗之力。蠻刀瞳孔一縮,看來這次碰到的是個硬骨頭,不行,得讓其餘兩艘船的兄弟們過來增援。於是蠻刀把手放嘴裡,吱了一聲。在紛亂的船上,這一聲卻尤為響耳,而且另外兩艘船跟主船並不遠,那塊踏板便可以過來。
十六早就知道蠻刀,他是魂靈衛,負責安平國這邊的範圍,所以,早在半年前,他就把安平國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了,包括,世家大族,地主豪強,賊寇等等,所以,本著擒賊擒王的道理,他一縱身,跳到蠻刀身後幾步遠,提劍就刺了過去。
蠻刀沒什麼武藝,靠的全是蠻力,雖然如此,但是警覺還是有的,畢竟警覺很多次救了他的性命。
身體往旁邊一扭,躲過了這一劍,解決了一個甄家死士後,轉身,只看見一個黑衣人提劍站在那裡,蠻刀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這個人看起來身板很普通,臉上蒙了黑布,但是額頭上卻有很小的一點傷疤,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你,你是妙春樓老闆,魯春?”蠻刀總算想起來,這個人一定是妙春樓的老闆,自己可沒少去妙春樓,老闆跟自己也很熟,可是他為什麼會來這裡,而且武藝如此高強?
“哦?嗯,出門時忘了戴頭巾,被發現了。那該如何是好呢,本來想放過你,可是現在放過你卻好像不妥,那隻好,殺了你了。”十六訝然,然後在那裡輕描淡寫的自言自語。
蠻刀卻感覺氣氛更加壓抑,冷汗不停的往下流,最後,蠻刀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大吼一聲,抬刀砍了過去。十六冷然一笑,躲過蠻刀的攻擊,隨手揮出一劍,蠻刀順勢撲在甲板上,氣絕而亡。
“啊,大哥死了,大哥死了。”一個小弟發現蠻刀被殺,心驚膽顫,怪叫的丟下刀,轉身就跳下水裡,就像遊向碼頭,卻被一個魂靈衛拿起弩箭射殺。其他小弟見狀,也都怪叫的逃命,有的跳水,還有的直接跪地求饒。
甄逸從混亂的甲板上抽出身來,來到幾個魂靈衛前,拱手道:“多謝幾位大俠救命之恩,敢問幾位大俠尊姓大名,日後定然以命相報。”
十六拿著同伴給的頭巾,綁在頭上,然後對著甄逸說道:“呵呵,甄老爺子不必客氣,我等江湖中人,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分內之事爾。既然此處已然沒有危險,那在下便告辭了。”十六說完也不理甄逸,和幾個同伴直接就跳下了水,向碼頭游去。
“老爺,這些投降的怎麼辦?”甄平處理完甲板上的屍體後,整點了傷亡,和派人去看了下張氏那邊的船,確認了安全之後,來到了站在甲板上,愣愣出神的甄逸身後。
甄逸轉過身,看著跪在那裡瑟瑟發抖的三十多人,面無表情的說道:“現在立刻開船,到深水區後,全都殺了丟進河裡喂魚。”
甄平應喏,轉身離去。
南深澤過後,有縣裡百姓都在議論,偶合會在河道上發現一兩具屍體,縣令也派人去查探,然而卻理不出頭緒,就好像這些人是自殺而亡的,因為找不到殺人兇手,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不過,南深澤附近的賊寇似乎都沒有在活動,有人就覺得,這些漂浮在河道上的屍體,應該是那些賊寇,而行俠仗義的遊俠則不想留下姓名。不過,總而言之,南深澤附近治安為之一清。
南深澤過後,甄逸一行便也沒有遇上什麼賊寇,一路上平安無事。
烏桓,自從大人丘力居被陳湛和太史慈刺殺後,烏桓有段時間陷入了內亂之中,後來,丘力居從子蹋頓強勢而起,以其勇力,征服了烏桓三王部。
而此番也正是蹋頓,誘引張純反叛,在蹋頓眼裡,幽北只有亂起來,他才有機可乘,烏桓此番內亂,消耗了極大的糧草人口,極力需要補充,可是,他們的實力不如從前,而且想要糧食人口,只能去搶,鮮卑蹋頓不敢搶,只好把眼光放在了生性懦弱,卻富足安康的大漢裡,至少,在蹋頓眼裡,他是這麼認為的。
“哈哈哈哈,安定王果然豪爽,此次竟送來了二十萬石糧草。”肥如城內,蹋頓對著坐在首位上的張純獻媚道。
張純對蹋頓卻顯得不屑一顧,對於蹋頓,張純是極為鄙視的,不過,人家舉兵相助,總不好虧待了人家,“呵呵,首領勇力過人,這攻城拔寨,還需靠首領出些力氣啊。”
蹋頓哈哈一笑,連忙學著漢人拱手道:“那是那是,老..不,在下定當盡心盡力。”頓了頓,蹋頓又接著說道:“這,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請安定王解惑,望安定王成全。”
張純雖然心裡厭煩,但是還是裝作一副疑惑的表情,“哦?首領有何困惑,不妨講來。”同時還示意讓蹋頓隨意坐下
“是這樣的,在下聽聞大漢的鎮北將軍陳湛會來到幽州,不知安定王可知,此事是否屬實?”蹋頓說完,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後,有侍女拿著酒壺過來倒酒,蹋頓嘿嘿一笑,趁機摸了一把。
張純見狀,更是鄙夷,語氣也不像剛才那般客氣。“是的,陳伯約是要來幽州。”
蹋頓剛喝了杯酒,聽到張純肯定,頓時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張純語氣更加冷然,“哦?首領可是對陳湛有何不滿?”
蹋頓感覺到自己失禮了,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大帳,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於是先是拱手賠禮,在張純揮揮手之後,才把話說出來:“不滿安定王,其實,在下的叔叔,丘力居在幾年前便是被這陳湛所刺殺,在下一直不敢亡,想著有朝一日,定要找那陳湛報仇。”
“嗯,那此番首領可能就要大仇得報了,本王聽聞陳湛此番領軍前來,不過一萬,想來不難對付。”
蹋頓頓時激動的站起來。“安定王,此言當真?太好了,在下定手刃此撩,將首級獻於安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