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和姐姐將表姨攙起來,吳大梅抹著淚走過去抱住表妹。
“別哭了,你這樣被你大姨看到了,她哪裡走的安心?”
王雪枝愧意無比,語氣自責:“那麼久沒有來看大姨,沒想到再次回來,卻是這樣子,我心裡難受,大姨待我那麼好。”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訊息時,王雪枝還能維持鎮定,但當看到水晶棺裡大姨的遺容,還有遺像上那熟悉的微笑,那些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眼淚便不受控制的傾瀉而出。
“她那麼明白事理的一個老人,會明白你的不容易,心疼你還來不及,估計知道了還會怪我沒幫襯到你。”
“誰說的,別說這麼見外的話,怎麼沒幫襯,當初倩倩的朋友幫我找工作,難道不是你們幫的忙?”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王雪枝從來不會怨恨身邊的人不幫她,她也不需要,生活都是自己選的,除了自己走出來,誰能幫上什麼忙?她那麼久不去看大姨,也是怕自己的事情給老人家平添難過的思緒,叫老人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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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雪枝的情緒漸漸平復,林琅把紙巾從口袋裡掏出來,仰著頭遞給王雪枝,剛剛已經遞了兩三張,這是看到王雪枝用髒了另一張,又掏出來新的。
吳大梅摸著小傢伙的頭對王雪枝說:“這孩子可比張強那小子孝順,還知道給你遞張紙,剛剛你跪在地上哭的時候,小傢伙跪在旁邊緊緊摟著你
。”希望長大了別跟表妹的兒子那麼沒良心,張強小時候也看著乖順的很,誰知道越大越讓人看不上眼。
“他那裡比得過樂樂,樂樂是我的心肝寶貝,他們就不要再提了,不想聽到他們的事情。”說到自己的孫孫,王雪枝破涕為笑。
大家各自過各自的,互不相干。
看錶妹決絕的態度,吳大梅嘆口氣,有些憂心地說:“畢竟血親骨肉,哪裡就像你說的那樣不可挽回?”
提到那雙子女,王雪枝冷哼一聲,呵呵笑道:“我也不指望他們兩個給我養老,我現在過得挺好的,惠子就算了,以前覺得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話太難聽,現在倒是覺得挺適合用來形容惠子現在跟我的情況,怕我給她丟人,我也不去煩她,她只要過得好就行,至少惠子沒像他那樣又吵又鬧,張強——我就當沒生過他。”
“惠子是個有大注意的姑娘,從小時就能看出來,只是沒想到她竟然能這麼自私。”提到表妹的那雙子女,吳大梅都覺得糟心,太糟心。
吳大梅拉著燒完紙錢的王雪枝跟認識的含蓄完了後,坐在一起聊天。
日落西山,天漸漸地換上黑色的幕布,點點星光掛在上面。
就算已經開春,當夜晚來臨時,家鄉依舊冷冽如深冬,林琅被王雪枝摟在懷裡,兩位老人交談的聲音就像一首搖籃曲,讓林琅昏昏欲睡。
噹一聲嗩吶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鞭炮聲,被震醒的林琅睜開眼,從王雪枝的身上探出頭。
披麻戴孝的吳大梅被子女攙扶著在端靈的哥哥身後嚎哭,隨著哭喪的隊伍前行。
這行人在街上一路燒紙,一路吹著嗩吶,圍繞著這條街轉一圈,夾雜著哭聲,再次回到了靈堂。
來弔唁的親朋好友離開後,王雪枝和吳大梅還有表哥一起守靈。
吳大梅看著依偎在王雪枝身旁的小不點:“夜深了,孩子怎麼熬得住,讓他回屋休息去吧。”
王雪枝知林琅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一定不願意一個人睡在陌生的床上,搖搖頭說:“不用,他一個人躺在床上也睡不著,讓他跟著我吧。”打算等林琅熬不住睡著了再把他抱到床上睡。”
吳大梅也沒強求,孩子在陌生的地方,都這樣,離不得大人在身邊。
林琅因為之前睡了一會兒,倒還不困。
等到了一點多,才開始歪在王雪枝身上眯上了眼。
王雪枝把林琅抱在懷裡,看他睡得沉了才將他抱起來往樓上去。
上面有客房,已經收拾好,把林琅的衣服都脫了後,王雪枝表哥的女兒端著熱水走進來。
“姨媽,爸叫我端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