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扔到床上,說:“我的鳥呢?”
林琅默不作聲的低頭穿衣服,這具身體好小啊,一看就是十五六歲,或者比十五六歲還要小一點的男孩子,苦惱,一點威嚴都沒有,顧衍那個傢伙對外人又橫的很,也不知道會不會相信自己?
林琅忘了自己手臂還折著,剛想抬起來就疼得“啊”的一聲,重新垂了下去,皺著眉頭,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出了一腦門汗,剛剛顧衍把他拉起來的時候,只波及了一點,還不算疼,現在被他一抬,那股疼意鑽心蝕骨,回想到那天發生的事兒,似乎更疼了。
顧衍一愣,看著那個身姿略顯單薄的少年小心的扶著他的右胳膊,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
林琅想到自己受傷還不是因為這小子,頗有點委屈的看著顧衍:“胳膊疼。”
顧衍站直了想要走過來,還是停下了。
“你怎麼了?”假裝不耐煩的看著林琅。
林琅看他遲疑著不過來,氣不打一處來:“骨折了
!”
越發理不出頭緒的顧衍說:“你別耍花招,快告訴我,你把球球藏哪裡了?”這裡除了他沒別人,他睡覺的時候門是關著的,人可以進來,鳥是出不去的,出去也是人為的。
“你再不說清楚,我就叫人進來把你扔到荒山野嶺去。”
小小年紀,平時倒沒看出來,心這麼狠。
林琅咬咬牙,氣得眼睛都瞪圓了:“你個沒良心的,虧我叫來那麼多麻雀幫你擾亂視線,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顧衍愣住,說:“你說什麼?”他問完,忽然想起來那個綁匪說的話。
“你還不知道吧?你這鳥天天領著一群麻雀去襲擊我的車。”
領著一群麻雀……襲擊我的車……
顧衍眼神有些遲疑,嘴裡還硬挺著說:“別裝神弄鬼。”這個少年是跟綁匪一夥的?想到這裡又覺得綁匪有那麼神通廣大?心裡嗤笑一聲。
林琅洩氣,竟然不相信,他單手拿起衣服套,說:“你不相信我是球球就算了,我穿了衣服就走總可以吧。”
顧衍聽到林琅這句,目瞪口呆的看著林琅。
林琅看他還是不信的樣子,胸中一悶,現在的小孩也太不好糊弄了吧?
顧衍看他皺著眉頭,似乎很痛的樣子,壓制住聽到林琅那句話後的震驚,抿著嘴走過去,幫他撐著衣服,一句話也不說。
等到林琅穿褲子的時候,顧衍默默轉過身。
林琅頗為費力的穿完,看到顧衍還是不說話,光著腳站起來說:“那我走了。”
顧衍回身看他,眼神將信將疑,聲音放柔了問:“你不能說你是球球,我就信,你得證明給我看,你是妖怪嗎?那你變回來讓我看看我就相信你。”
林琅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說:“我要是能變回去還會被你推來扯去,還用得著穿你的衣服被你趕走嗎?我受傷了,一時變不回去。”說完用一種“都怪你”的神情,默默的譴責著顧衍,噯,自己怎麼變得這麼幼稚了?跟一個小孩計較,但話都說出來了,林琅只好忍住,免得前功盡棄,苦肉計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顧衍摸摸鼻子,無法全信,其實他已經有些信了,可長這麼大,作為一個無神論者,面對這種“我是你那隻鳥”的衝擊,整個人還猶如踩在雲端,感覺在做夢,太不真實。
又問了幾個只有他和球球經歷過的事情後,再結合醒來後發生的事情,顧衍才徹底的相信了,他走過去,拉住林琅的手說:“你先坐下來吧,你還受著傷,那你現在變不回去了嗎?”語氣裡隱隱透出幾分愧疚,神情則帶出幾分喜悅和新奇。
要不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一般成年人,再怎麼沉著冷靜,面對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也不可能像孩子一樣淡定,對於存著一分幻想的孩子們來說,這一點都不可怕,反倒非常的讓人興奮和激動,雖然顧衍表現的還算從容,但他其實也有點激動,這個少年是他的球球啊,這難道不夠讓人激動的嗎?
林琅沮喪道:“是的,最起碼我感受不到我可以變回去。”想不通哪裡出了岔子
。
包紮在鳥翅膀上的繃帶早不見了,顧衍不放心的看著林琅的右胳膊說:“那我們去把胳膊處理一下吧?你這樣不行的。”磕磕碰碰再傷上加傷就不好了。
林琅不大想去醫院,更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他抬眸楚楚可憐的看著顧衍,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眼神有多惹人憐愛,讓人心軟,在他眼裡,他只是正常的用苦惱的神情看著顧衍,他用非常不好意思的語氣懇求顧衍:“可不可以不去醫院?”
顧衍想都沒想說:“可以。”說完才發現自己答應的也太快了,不過沒事,可以讓家庭醫生來給球球包紮一下,總不能還讓姐姐來,人和鳥的身體畢竟不一樣。
“球球,你餓不餓?好像一直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
林琅下意識道:“要!”根本沒太注意球球這個太幼稚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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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吃什麼?”
“可以喝排骨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