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義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氣,才敢將心願表達出來。
“月姑娘,在下......心悅姑娘已久,若.......”可這細弱蚊蠅的還未說完,便淹沒在一片慘呼之聲,於此同時,憐月早已點足一躍,已經奔到了被襲擊的老道人身邊。
方才,他心頭只有心中佳人,完全沒有注意此時形勢,原來不僅老道人,就連那八大金剛也都陷入了苦戰,那些獵鷹各個兇狠異常,方才為了脫住這些獵鷹,讓憐月安心救治他,這些人都已渾身是血,正在苦戰。
“姑娘!接住!”他身子已大好,點足便跟著出來,順手將手中的短劍拋了過去,憐月聽見風聲,反手接住,抬眼朝他望了一眼,臉上神色淡然如常。
“多謝!”
一語畢,憐月便點足飛身,手中有了法器,雖然稍微短了一些,只須稍加催動靈力憑藉法器之力便幻出了一柄長劍!
“鉦——”的一聲,一劍便削斷了伸嘴去啄老道人頭頂的獵鷹脖頸,滿腔的熱血頓時噴了出來,沉重的鳥頭應聲滾落,那沒有頭的巨鳥撲稜了兩下翅膀也翻到了旁邊。
死裡逃生的老道人,不禁長舒一口氣,終於放下了臉面,對憐月說了句,“多謝!”
“不必。”說罷,她便點足而起,如同長虹掠起,《素問》二十八式在她的手中揮灑自如,如同起舞的仙子,而一道道劍光時而激越,時而縱橫凌厲,在呼嘯的銀色海洋中,施展開如游龍在大海中翻騰。
霎時間,便攪起漫天血雨。
被削下的黑翎毛,如同鵝毛般紛紛落下,一襲白衣的女子渾身染血,輾轉在如同黑色雲團一般的獵鷹群裡。她手中的短劍,是五百年之前少城主所用,也便是她心中最念之人所用的,當年,他便是用這把匕首,割臂盟誓,可轉眼,他便將自己的誓言拋下,連同自己一起拋下!
黑羽合著鮮血,還有斷肢凌亂地飛舞落下!
一念及此,手下便更加的狠厲,隨著最猛烈的一擊,這些魔物全被斬殺!
白衣已經被鮮血沁染成紅色的人,似乎是在卸去心中的憤恨一般,又空舞了幾下才將身子止住。
“憐月,沒傷著吧!”薛寶義迎上去,喚了一聲,想要去扶起似乎已經脫力的人,還未近身,迎面便飛來短劍。
來人慌亂接住,不知道自己又哪裡不對了,怔怔的待在原處,只又輕喚了一聲,“姑娘.......”
這座染血的宅院中,風聲呼嘯來去,只是風聲中有輕輕的異響,所有人都未察覺。
啪!
一滴晶瑩的淚悄然而落,在漫地的青磚上摔得粉碎,緊接著又是一滴。
半晌,她起身回過頭來時,臉色已恢復如常。
“沒傷著吧,姑娘?”怔在原地的人,輕聲詢問,再也不敢冒然的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