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然不動的神態似乎有了變化,她注視著遠處幽暗卻實質存在的光,忽然抿嘴笑了一下:
“……算了,遲早是要去的,早死早超生唄。”
那個笑容裡,修女看不到任何愉快,只有……平靜。
然後,她醒了。
盯著酒店裝潢精美的天花板好半天,修女才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原來,是夢啊……”
據說,aster和servant之間,因為魔術迴路的緣故,有時候會夢見對方的過去。
那個夢,是臨溪的過去嗎?
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揉了揉眼睛,修女發現身邊的床鋪已經整理幹淨,皺褶都拉平了,似乎那半邊床的主人早已離開。
肚子……好餓。
客廳方向隱隱約約傳來交談聲。
“雖然說聖杯戰爭只需要遵守最基本的隱蔽原則,其他任何行動都可以採用……但是我覺得有那位衛宮切嗣先生參與在內的話,還是不要把魔術工房建設在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吧?總覺得是那一位的話,丟個核彈下來都不奇怪呢……如果他能把核彈弄到手的話。”
這個聲音……是臨溪!
小修女高高興興地拉開門,目標明確地朝正坐在沙發上的aster撲去:“臨溪!早上好!”
她的aster嘆著氣接住了她:“早上好,caster……我說,你不會是餓醒了吧?”
回答她的是小修女特別閃亮的綠色眼睛。
“……呼,那麼,肯尼斯先生,你確定要把這只吃貨帶在身邊找合適的地方構築魔術工房,而讓我陪著ancer去找其他的aster組合嗎?”
“……”肯尼斯看著那個有吃萬事足的caster,忽然之間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米黃色的貓咪行走在圍牆上,在一家寫著“澤成”牌子的日式房子前停下。
它在圍牆上坐下,長長的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喵。”
這家正要出門的女主人看到了這邊的貓,露出一個笑臉:“哎呀,哪裡來的貓,好漂亮啊!”
女主人正要出門買菜,看到貓也只是這麼說了一句,就走了。
小黃貓幽幽的大眼睛盯著這棟二層日式小洋房,尾巴一甩一甩,鼻子一動一動的,好像在嗅著空氣裡的味道。像是確定了什麼,它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後沿著一邊的大樹的枝椏,蹦躂著跳了上去,最後落在二樓的陽臺上。
陽臺的玻璃門沒有關緊,小黃貓把爪子搭在玻璃門上,門上印出了它歪著頭好奇的模樣。
“喵嗚。”
它又叫了一聲,這次的聲調拉長了許多,小爪子一扒拉,玻璃門被推開。
小黃貓踩著優雅的貓步,登堂入室。
這是一個孩子的房間,牆壁上掛著大大的飛機模型,桌上有臺電腦,一邊的書架上擺著幾本參考書,但是最引人注意的卻還是上面佔了大半空間的醫學類書籍和探索奧秘類雜志。
或許這個房間的主人未來的夢想是當個醫生或者探險家?
小黃貓不費吹灰之力就藉著椅子跳上了書桌,桌面上放著一本合上的病歷,從上面的字跡來看,這是一個叫做“澤成太郎”的孩子的。
小貓甩著尾巴,從書桌上跳到了床上,那張單人床上,被繃帶包紮得嚴嚴實實好像木乃伊的人正在沉睡。
哪怕是睡夢中,他的眉頭依然緊皺,帶著不符合年齡的痛苦和絕望。
陽臺上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個人。
穿著紅格子棉襯衫的小女孩伸手把玻璃門推開了點,走了進來。
“就是這裡了……哇哦,好兇的家夥,看樣子至少存活了四百年啊……”還在外面就感覺到了這棟房子裡散發出來的兇氣,姜臨溪能夠判斷出裡面必定棲伏著某個窮兇極惡的厄命,但還不知道厄命的實際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