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賀安瑤已經被封為麗嬪，不日就要進宮伺候皇上了！”
姚小谷默默的低下頭，雖然她對此早有準備，可真正到了這一天，心裡還是覺得異常沉重。
“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感到驚訝，難道你早已經知道此事？怪不得前些日子你和她總是鬼鬼祟祟的在一起密謀，原來你們一直都在悄悄的瞞著我！”
柳懷蕎的怒氣毫無道理，姚小谷抬起頭，冷冷的望著她。
“你不是一直都看不慣四小姐嗎，一入宮門深似海，以後她再也不會礙你的眼，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柳懷蕎麵色一怔，隨即便露出一絲苦笑。
“我的確不喜歡她，同樣都是人，憑什麼她走到哪裡都能得到大家的喜愛，而我卻處處受到排擠！你永遠都想不到，這幾年我為了融進她們的圈子，耗費了多少心思！”
事實上，柳懷蕎對賀安瑤懷有一種自己都不敢承認的嫉妒，畢竟她曾經離那個男人那麼近，近到讓她一想起就覺得抓心撓肝，坐立難安。
“我只想徹底斬斷她與蕭漠寒之間的任何可能，可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走上這麼一條路。皇上雖是九武至尊，卻已經那麼大年紀了，身體似乎也不盡如人意。若是哪天突然出了什麼事，那她不就得一輩子老死在宮裡？”
柳懷蕎心裡有千般不忍，可她也知道聖旨已下，此事便再無半分轉圜的餘地。
姚小谷輕輕地嘆了口氣，將一杯熱茶遞到柳懷蕎手中。
“四小姐若是知道你在為她傷心難過，想必會覺得十分欣慰。人各有命，既然四小姐自己已經接受了現實，那咱們能做的就只有祝福！”
“我就是覺得心裡堵的難受，明明都是千呵萬護的掌上明珠，為何到了嫁人的時候就半點不由自己？汝陽王難道不知道他是在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嗎，他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之意嗎？”
“比起家族的興衰，一個女兒的幸福又算得了什麼？或許在他看來，四小姐能夠嫁給皇上才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只要能給自己帶來榮耀和實惠，其他的都不重要！”
姚小谷一針見血，柳懷蕎物傷其類，竟然忍不住流出了兩行滾燙的熱淚。
“其實我比她也好不到哪裡去，爹孃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若是我再不同意嫁人，就要把我送回江寧，一輩子都別想踏足京都。我對這裡並沒有多少眷戀，可我就是捨不得他，一想起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他，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般，痛到不能自已！”
姚小谷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被情所困的女子，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的陪著她。
“我聽父親說，大軍不日便可抵達京都，不管有多難，我都一定要找機會再見他一面。小谷，我知道你向來最有主意，你一定要幫我這一回，就當是我求你了！”
在姚小谷的記憶裡，柳小姐對她一直是直呼其名，今日難得這般親近，倒讓她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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