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死不了，日子總是要過下去！再過兩個月就是皇帝選秀的日子，為了獻媚於皇上，保住賀家的百世富貴，父親已經決定送我入宮！”
“你要當皇帝的后妃？可那老皇帝的年歲足以做你的爺爺，說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你嫁給他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姚小谷憤怒到口不擇言，即便知道不會被人聽到，賀安瑤還是忍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
“姚大夫慎言，像我這樣的殘花敗柳還能有機會伺候皇上，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聽說四小姐頭上還有兩個嫡姐，這麼大的福氣怎麼不讓給她們？汝陽王既不能護女兒周全，還要親手把你往火坑裡推，如此行徑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
“我進宮並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我的孃親！”
賀安瑤的親孃只是汝陽王身邊的一名侍妾，一朝承寵便再無來日，眼看到了人老珠黃的年紀，只能蜷縮在暗無天日的角落裡苟且偷生。
“我娘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只可惜我自身難保，根本無力改變她的命運。如果我成了皇帝的后妃，哪怕再不受寵，他們也會礙於顏面善待她！”
姚小谷無言以對，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想象一個王府千金的日子會過到這個份上，簡直比泡了苦水的黃連還要難以下嚥。
“我知道姚大夫抱誠守真，眼裡容不得沙子。可於我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我今日來找你，是想請你幫我瞞天過海，躲過那些老嬤嬤的火眼金睛！”
自古以來，皇帝選秀都是一件興師動眾，勞民傷財的大事，所有的秀女在經過重重審查之後被衝入宮廷進行最後一輪挑選。
這一輪檢查十分嚴苛，主要由宮中經驗豐富的老嬤嬤對秀女們進行身體檢查。看其是否是處女，身體上是否有缺陷，甚至於肚臍的形狀深淺、肩膀的寬厚、腰圍、臂的彈性、大小腿膚色都要一一看過。
“如果被人發現我已是殘破之身，不僅會削奪我選秀的資格，說不定還會犯下欺君大罪。我死了不要緊，若是因此而令王府蒙羞，那我娘怕是再難有容身之地！”
姚小谷輕輕地嘆了口氣，賀安瑤所求若是放在現代根本無足掛齒，一個簡簡單單的修復手術就能搞定。可依照當下的醫療條件，她根本不敢隨隨便便動手。
“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萬一失敗那便是致命之禍，四小姐可要想清楚了？”
賀安瑤用力點點頭“既然橫豎都是死，我又有什麼好猶豫的？姚大夫，你儘管動手，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一輩子感激你！”
姚小谷沉默了片刻，請四小姐穿好衣服先行離開，待她做好準備之後再行手術之事。
君子一諾值千金，賀安瑤惶恐的心總算安定下來，她對著姚小谷深深一拜，轉身悄然離去。
姚小谷冥思苦想了一整個晚上，還是決定要打造一間無菌級的手術室，將感染的風險降到最低。
她親手配置了消毒水，撒在房內的每一個角落，還製作出一副手動的抽風機，用來過濾空氣以及改變風向的流動。
謝天謝地，手術進行的比想象中還要順利。由於用上了麻藥，賀安瑤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痛苦，看到姚曉谷衝著她伸出大拇指時，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姚小谷洗淨雙手，正準備前來安慰，突然聽門外響起一陣嘈雜的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