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田英驚訝地指著清然,說道:“你,你會講話?!”
好家夥,看這架勢劉田英還蒙在鼓裡呢。不過也是,自打她過來第一天起,一直到現在,清然都沒有講過一句話。
包括後面劉田英那麼惡毒地罵著清然,清然還是沒有回嘴,直到這一刻,劉田英動手了,清然不僅開了口,法咒念得還很溜。
沒等清然回他,整個店鋪內的溫度忽然降低了很多。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店鋪內。
劉田英都快被嚇傻了。
一個、五個、八個、十三個、二十一個!那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身體呈半透明,幾乎都是黑色,它們長得形態各異,有的低著頭,被長長的頭發遮住了面容;有的翻著白眼,伸出一條三十厘米長的舌頭;還有的身體濕漉漉的,渾身浮腫,腐爛,身上還有不少蛆蟲鑽來鑽去。
鬼。
全部都是鬼!
不大的店鋪內幾乎被這些十方冤鬼沾滿了,它們以劉田英為中心,將她包圍著。
因為這些冤鬼自身攜帶著的陰氣含量十分駭人,劉田英身上的兩盞陽火當場就被熄滅了。
這些冤鬼什麼都沒有做,就這麼盯著她。
看著這幅場景,劉田英動都不敢動,連眼珠子都不敢轉一下,她的雙腿顫抖了起來,緊接著渾身都在發抖,牙關子打顫的聲音在店鋪內回蕩著。
此時她的腦袋是空白的。
清然頓了頓,像是故意要拖延時間似的。
“你當我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老子今年八十多了,不是沒被人欺負過,只是欺負過我的人都去地府報道了。
我不跟你計較那麼多,你還給我變本加厲了。
反正你剛才用凳子砸我那一下,是奔著我的命去的,已經構成殺人的罪名了,這是我體格強健的,要是普通老頭,恐怕就被你整得一命嗚呼了。
劉田英聲音顫抖道:“大,大爺,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這會兒知道叫大爺了?
我不是糟老頭嗎?我不是要進棺材了嗎?我不是快翹辮子了嗎?
清然饒有興致地坐了下來,拿起手邊的橘子剝了起來。
只是隨著這個動作,清然手上掐著的指決也松開了。
那方圓百裡內,共計二十一名最兇的冤鬼,忽然像是掙脫了束縛一樣,各個好似一批脫韁的野馬,向著劉田英奔了過去。
之前,它們被清然控制著,不是不想動,而是不能動,可估計是太久沒用過這招了,壓根兒忘了使用這招時是不能松開指覺的。
媽的,這叫什麼事兒。
對面小店的薛剛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摸著自己的胡茬,笑呵呵地看著關閉著的棺材鋪大門。
老東西總算熬不住了。
那小東西,應該也快熬不住了吧?
清然沒有開陰眼,因為他根本不需要開,他肩膀已經熄滅的那盞陽火基本是不會在亮起來了。
還真應了那句話,上天給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開啟了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