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的他,你抽他一嘴巴,他還可以樂呵呵地問你一句:“兄弟,手疼不?”
可自打張善元走後,就剩下他一人獨自生活,經歷了不少事情,性格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再沒有值得相信的人了——江湖險惡。
歸根到底一句話,本著一顆道心闖蕩江湖,有恩必還、有仇必報。
說是闖蕩其實有些埋汰他了,以他煉神還虛的境界,收放真氣全憑意念的地步,這江湖,他是在玩兒。
他一直抱著一個看客的心態在江湖上行走。
知道曾老三心術不正,他便去了廠裡和曾老三一起上班兒,他就是想要研究研究,這壞人的腦子裡一天天的在想些什麼。
任山冷冷道:“茅山派,逍遙生門下,任山。”
清然眼睛一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待到徐孫棟梁醒來後,周昊和清然輪番為他調理氣息,論真氣,周昊肯定是比不過清然的,但周昊的丹田內有一部分的壽桃仙氣,用來治療是最適合不過了。
“行了,我好不容易遇到我師兄,咱們找個地方喝點吧?”周昊提倡道。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周昊喜歡上了喝酒,也不能說是喜歡吧,只能說沒有以前那麼抗拒了。
起初徐孫棟梁想要帶著清然去他們家的五星級酒店好好搓一頓,但清然卻是搖了搖頭,說是買個五斤牛肉、一斤花生米啥的做下酒菜足夠了。
周昊特意開車帶著眾人去他們家的那個棺材鋪子裡了。
“這就是師父呆了二十年的地方?”清然站在廳堂,打量著四周問道。
他從沒想過,當年威風凜凜的師父,居然甘心蝸居在這樣的一個地方。
“搞得你不知道似的,快進來。”周昊說道。
本來也是啊,你在哪兒不好,偏偏在吳工待著,能不知道麼?
清然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說道:“你有所不知,當初師父和我說了,讓我以後好自為之,不許再來打擾他的生活,我雖然找到了吳工,也找到了這裡,卻不敢走進去看上一眼,不然照他老人家的脾氣,輕則打斷我的腿,重則廢了我的修為。”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曾經的張善元,當真是講究誠信、正直、講衛生的。
完全不像現在這個無賴模樣。
社會在變,人也在變。
可清然完全不知道,那會兒的張善元,根本沒有了修為,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老頭子。
喝酒的地方是在張善元的房間裡,這裡比較陰暗,平時是照不到陽光的,能照到太陽的房間,那是留給周昊的,所以沒有什麼黴味兒。
但清然執意要在張善元的這間屋子裡喝,誰也拗不過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師兄,師父不是不讓你出現麼?你現在怎麼出來了?”周昊問道。
畢竟這裡頭有矛盾啊,周昊當然要問問了。
清然喝了一口拉嗓子的白酒,哈了一口氣說道:“前段時間我做了個夢,夢到師父問我,如果他把本門的鎮派之寶送給了你,我會不會有想法,我說不會。師父還問我如果要把掌門之位傳給你,我會不會有想法,我也說不會。然後師父就說讓我平時留意一下你,當真你有了性命之憂,叫我不要計較這些,一定要出手救你,正好我前幾天發現鎮上出了那個弄蟲子的邪物,便開始注意起你了。”
媽的,早幹嘛去了?
我被屍妖整得不可開交時,你倒是出現啊。
“原來是這樣。”周昊點了點頭說道。
地府的張善元透過玄光鏡看著這一幕,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後便關閉了玄光鏡。
“哎?我記得你結婚那天,跟一個會飛的妖怪在天上打鬥,看樣子你會飛啊,師父把這門手藝都教給你了?”清然問道。
於是周昊便把自己手機的秘密也告訴了清然,並且把張善元現在在地府做判官也說了,畢竟清然也是張善元的弟子,有權知道這些。
還有張善元的死,周昊也都說了出來,清然聽著聽著,眼睛也紅了,流下了淚水……
他們這裡說了不少的事情,可誰也沒有注意到,野村的屍體倒在地上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居然化為了一律黑煙。
這只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