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癒率極低……
夜御辰將手中的牛皮紙袋攥出些許褶皺，他緊緊地蹙起雙眉，“鄭主任，請繼續說。”
他的心在顫抖，止不住地顫抖。
好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攫取著他的每一寸呼吸，將他心底最柔軟的一切全部剝離，拼命地向外逃竄著……
“總而言之，慕小姐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鄭博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在他接手這個病人時……
慕晚傾的病情，已經非常棘手，且全拜慕雪心母女倆那種特殊藥劑所賜。
如今又折騰一遍，病情自然更加惡化。
“錯過……”夜御辰低聲重複著。
他將拳攥得更緊，恨不得狠狠地給自己一個巴掌，但哪怕是這樣，也沒辦法彌補慕晚傾錯過治療時機所造成的痛楚！
“所以，昨晚究竟又發生了什麼？”
夜御辰倏爾眸光一凜，他望向溫詩嫻，眸中既有探究的意味，也有幾分審視。
他早便猜到，昨晚的事沒有那麼簡單。
溫詩嫻沉默稍許，“傾兒喝的那杯熱牛奶，被慕雪心下了藥，是一種加速瘤體爆裂的特殊口服藥劑……”
“所以，我便將傾兒帶來醫院……洗胃。”
說話間，她捏了捏拳，腦海裡倏然回想起慕晚傾痛苦卻強顏歡笑的畫面，她滿心自責，自責自己未曾再早些發現端倪……
夜御辰緊緊蹙起雙眉。
冷硬的面龐上，浮現些許寒霜，眸底更是染了一層陰霾，“慕雪心？”
他咬牙切齒地，從唇齒間擠出這個名字。
昨夜慕晚傾讓他幫忙嘗牛奶，他竟也未曾察覺到任何古怪……
怪他……都怪他大意！
夜御辰只覺得渾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他的指尖止不住地發顫，炙熱的大掌也變得有稍許冰涼，“能治，對嗎？”
一定要能。
他不能接受就這樣失去她！
“你告訴我。”夜御辰眸光灼灼地看著鄭博，嗓音冰冷，“半年只是最差的預估，治癒率極低也都是騙我、懲罰我的……你告訴我啊！”
他驀然低吼，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遽然迷失方向一般，迫切地從令人窒息的霧靄中尋找出路。
他知道他錯了……
他應該早些發現她生病，應該早些陪她來醫院治療，更應該護她周全，替她擋下全部的陰謀陷害和病痛才是！
他是男人，是她的男人。
為什麼沒保護好她，偏還被她保護？
“帝少，您需要冷靜……”鄭博神色稍沉，終究避過那個話題，沉默不語。
夜御辰隨即又將凌厲的眸光，投向宮黎川和溫詩嫻，墨眸間的希冀依舊還在，卻是黯淡了很多，“那你們說，你們告訴我！”
宮黎川咬著牙，拳頭也緊緊地攥起，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將頭側了過去。
溫詩嫻則是垂眸，輕抿唇瓣。
他們也沉默了，一言不發……
“沉默是什麼意思？”夜御辰冷笑，像是自嘲，“覺得對我的懲罰還不夠是嗎？”
他箭步上前，倏然猝不及防地握住宮黎川的手臂，“那你懲罰我！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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