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找到許霆,或是許霆的屍體!
否則,他心難安!
藍天翔沿大江堤岸艱難而行,一路詢問所遇見的漁民、船伕,可走了一天,也沒有從任何人那裡打聽到一絲有關許霆的訊息。
而從漁民和船伕嘴裡說出的猜測,都是認定了許霆沒有一絲生還的可能,這讓藍天翔傷心不已,很是難過!
日落西山,紅霞似血。
沒吃沒喝徒步走了一天的藍天翔,飢腸轆轆,只覺頭重腳輕,頭暈目眩,眼前一黑,撲通就栽倒在了江岸上……
不知過了多久,藍天翔用力睜開了沉重的雙眼,隨即,他就聽到耳邊有人驚喜大叫:“醒啦!呵呵,你醒啦!你竟然醒了哦!不可思議!真是太不不可思議啦!爹爹!爹爹,你快來!你快來啊!他醒啦!”
“小點兒聲!你看你咋呼的,打雷一般,房子都快讓你震塌了!”一個嗓音渾厚、長相普通、膚色略黑的中年人,說著就來到了床邊。
看了一眼躺著的藍天翔,中年人輕聲道:“年輕人,你總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三天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們可就真以為你不行了……”
中年男子顯然是個愛講話之人,一開口,便滔滔不絕起來,以致於藍天翔都完全插不上話。
不過,藍天翔也不急於表達,一邊聽著中年男子講,一邊將周圍的情況觀察了一番。
他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不大的屋子內,正躺在一張竹床之上,屋中堆滿了各種漁具,顯然家主應該是漁民。
而床邊的木凳上,坐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扎著兩個羊角小辮子,臉蛋紅撲撲的,一邊做鬼臉,一邊用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他,很是可愛的樣子。
突然,小女孩拽了拽坐在床沿兒正說得起勁的中年男子的衣服,道:“爹爹,你渴嗎?”
“不渴!”
“累不?”
“不累!”
“怎可能?”小女孩一皺眉頭道:“你這樣沒完沒了說個不停,我聽著都累了,你怎麼會不累呢?”
“開玩笑,你爹爹我是誰?”中年男子一拍胸脯,昂然道:“你爹爹我天天撐船五六個時辰,掄網過百次,捕魚達千斤,都不覺得累,說幾句話,還能被累著?”
“唉——”小女孩嘆氣搖頭:“爹爹,你好笨啊!”
“我笨?”中年男子一皺眉,不解道:“啥意思?”
“爹爹,你不能只顧自己快活啊!”小女孩一指藍天翔道:“你也讓這大哥哥說幾句唄!你一直不停,這大哥哥幾次想開口,都沒能說上一個字,身為主人,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嘿嘿,見你這大哥哥醒來,一時高興,所以就多說了幾句!”說著,中年男子朝藍天翔一拱手:“不好意思,小朋友莫怪哈!”
“大叔,你這也太客氣了吧!”藍天翔掙扎著坐起身來,朝中年男子拱手一禮,一臉真誠道:“多謝大叔相救!如此天大恩情,小的卻無以為報,實在是不好意思!”
“你這叫什麼話?”中年男子道:“出門在外,誰還能沒個難處不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掛在心上!”
“爹爹,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麼不?”小女孩插嘴道。
“不知道!”
“你的品德!”
“這有什麼好佩服的?”中年男子不以為然道:“咱們這一帶的漁民,不都這樣嘛?很普通,根本不值一提!”
“也是哈!”小女孩嘻嘻一笑,看向藍天翔:“大哥哥,你叫什麼?家住哪兒?為何會暈倒在暴龍江岸上呢?”
“我叫藍天翔,家住青州墨玉縣!因一同伴救人之時沒入江中,被水沖走,生死不知,故我沿江尋他,估計是好久不曾進食,太餓了,所以就暈倒了。”
“哦,這樣啊!”中年男子道:“藍公子,你同伴啥模樣?多大年紀?穿啥衣服?”
“他是個當差的!他——”
“停!”中年男子直接打斷了藍天翔:“你的同伴,他該不會姓許吧?”
“你……你怎麼知道?”藍天翔一臉吃驚道:“大叔,你認識許霆?你見過他?”
“不認識!也沒見過!”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道:“不過,我知道,你的同伴他沒了!”
“沒了?”藍天翔一臉不敢相通道:“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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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去集市上賣魚,聽人說,下游的漁民前天網到了一具屍體,那屍體穿一身差人服侍,腰間繫一腰牌,腰牌上有他的名字,就叫許霆!已被人送往了他所在的縣衙!藍公子,你節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