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命案!當初江湖有幾個蒙面高手深夜偷襲武當,把武當掌門天靈道長打成重傷,搶走了他們的鎮山之寶,也就是你手裡的這把蕩妖從雲劍!後來武當得到訊息是從雲劍在成都附近出現過,就派了他們的第一高手,靈玄子前去尋找蕩妖從雲劍的下落,同時查出幕後真兇,奪回鎮山之寶。他偷偷來到成都,秘密調查,沒想到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被殘忍殺害。此事成為了當今一樁謎案。”白雲道長連嘆了幾口氣。
張天堯聽他這麼一說,回想到那次在中梁山下,老鬼和鐵佛門南清松的一番對話。沒有想到,竟然和這把從雲劍扯上了關係。這麼說來,追查到這把從雲劍的歷來,也就知道了是那些人偷襲武當山,重傷天靈道長了,殺害靈玄子了。不過,這就得找到陳老前輩,請他告訴這把劍的來歷了。
“這劍是把絕世好劍呀。相傳是真武大帝在武當山昇天的時候,留下來的。這劍極為鋒利,削鐵如泥。”白雲和尚說道。
這白雲和尚的話不假,張天堯用這劍兩次打鬥,都把對方的武器削斷了。這劍是武當的,難道現在自己要還給武當?他們會不會追查到陳老前輩那兒,給他惹上新的麻煩,看來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張天堯說道,“大師,有所不知,我的這把劍是從一個山神手裡拿過來的。至於它的來歷,我確實不知。”
白雲和尚也沒有想到,張天堯說的是這樣。不過自己也是聽的江湖傳聞,自己也並非武當人士,也沒有必要細加追查。他點了點頭。
張天堯告辭了白雲大師,下定決心,要離開塗山寺。越早越好。
這一早天氣怪,漫天大霧。濃濃的大霧把整個塗山結結實實的給填滿了。關東一起床,大喜,正是從南岸的塗山鎮逃出去的絕好時機。
張天堯三人正收拾好包裹,準備離開塗山寺,他們剛踏腳出去,看到寺院裡的大殿前,模模糊糊有兩個人。近了認得,是三原門昨天的那兩人。
倆人手裡還拿著昨日的武器,背上掛著包裹,一副出門辦事的樣子。倆人見張天堯他們走過來,灑脫的拱手說道,三位起來的真早呀。他們是奉師傅之令,特地來送三位順利抵達重慶城。
張天堯和關東心裡一驚,喜上眉梢,這安定邦老前輩可真想得周到。這塗山一帶他們不太熟,又在大霧裡,說不定,走走的就會迷路。現在若是有人護送,那可是太好了。
他們五人抄了小路,先去東邊的一個碼頭,從那兒渡江到達重慶城。若從熱鬧的北邊塗山碼頭,怕就怕闖著洋鬼子的水兵都侯在那兒,就等他們往裡面專。這東邊離洋鬼子的駐地遠,他們斷斷不會想到,自己會選這東邊走。
一路上,幾人邊走邊聊,非常有趣。張天堯才對重慶的三原門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三原門是紅拳的在重慶的分支。安定邦和張騰蛟是師兄弟,他們的老師才怪,是兩兄弟,一個是袁老七,一個是袁老八。雖然是兩兄弟,不過這功夫,還是約有差別。袁老七重剛力,袁老八重韌勁。紅拳相傳已有千年,又被稱為“儒拳”,說白了,就是暗地裡極為好勝的拳。這拳打的時候,頗為特別,它講究的是“堅韌不拔”四個字。和少林的迅猛,武當的陰柔,太極的螺旋纏繞,峨眉的剛柔並舉,有極大的區別。它的基本功就有軟十大盤功和硬十大盤功之分。軟十大盤功練的就是一個韌字,硬十大盤功練的就是一個堅字。說是十大盤功,並非是指盤功只有十樣,而是指的比較有代表性的十個招式,經過安定邦和張騰蛟的改進,現在的盤功已經有五十多種。就軟盤而言,要求的是把身體各個關節的韌帶都盤開,這就涉及到了頸,肩,背,胸,腰,肘,膝,腕的各個部位的韌帶。也就是透過不同招式的拉伸,把全身上下各個肌肉的肌腱拉開。其它門派的武術,特別是北派的功夫,注重的腿部韌帶的拉伸,卻往往容易忽略手臂肌肉的拉伸。三原門認為,手臂和上肢肌肉的盤功,同樣非常重要,把韌帶充分拉伸後,它能迅速的提高出拳的速度。另外在盤開了手臂和上肢的肌肉後,就容易讓肌肉快速充血,再去練石鎖,槓鈴的力量,就事半功倍,實戰時才可以達到閃電般的出拳。這樣常年練出來的高手,體型和常人就完全不一樣。最突出的特點是全身上下肌群稜角分明,虎背熊腰。再加上以意帶氣,氣隨血行,打出來的拳力量即大又猛。長期訓練後,它打出來的拳和別的拳也就很不一樣,它處處體現的是一個“韌”字,整個人的身體都有一定的彈性。這就是和少林,南拳拳法上的最大區別。這個三原門的弟子,舉了一個例子,就是練三原門功夫,練的好的人,就像一張硬弓,無論你多麼大的力,去拉它,就是拉滿了,也拉不斷它。韌性十足。另一個弟子又說,像竹林的好楠竹,再大的風吹它,它就彎到地上了,也不會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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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把三原門的功夫說的挺神的,真是大開眼界。天下無人不知少林,無人不知武當,卻少有人知道紅拳,知道這個一直在改進紅拳的三原門。關東也是第一次聽三原門的人,這麼詳細解說三原門的功夫。如此有特點,並精於實戰的功夫,它迅速成為重慶城的第二大門派,不是沒有道理。這兩個弟子,估計也是跟安定邦跟了很長的時間,才有此等體會。張天堯瞧他們的體型,確實非常強壯,從頸部的肌群看的出,一身的肌肉一定的極其飽滿。他們對十大軟盤,津津樂道了一番。自己也就好奇的問,那什麼是十大硬碟。
原來硬的十大盤功,更是練起來艱苦。堅韌,堅韌,堅在前,韌字在後。硬的十大盤功,是為了練成無堅不摧的境界。它同樣並非是指常練的十個招式,而是有很多的練法,諸如,插砂子,插沙袋;磕臂膀、磕樹;千字錘、千斤墜;踢樁、打樁。盤刀舉凳、舉鎖子、挑擔子、纏線拔蒜,等等一系列。它注重的是骨頭的硬度。當這樣長期的刺激骨膜後,骨頭上會有一定的鈣化,打到人身上的硬度就非常強,加上全身協調後的寸勁,那可是威力無窮。這讓張天堯想到面具人的發力,一個走線錘打過去,打的嶽卓飛昏死了過去。
那倆人又補充了一下,說這只是介紹了一下三原門不同於別的拳種的特點。它同樣還有手法,身法,步法的一些不同之處。
幾人邊聊邊談,來到了一個寺院的旁邊,這讓關東大吃了一驚。這位置離塗山已經很遠了,它在塗山寺的東邊,這寺院叫大佛寺。大佛寺有一大怪事,它雕刻在山中的大佛共有三尊,其中一尊的大佛,是個瞎子。他曾經到一個漁家去買江團一種魚),見那農家旁的石壁上也有三個石佛,其中一尊石佛還是斷臂。想到自己現在是斷臂,心裡真是感慨萬千,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巧合。當時自己也問了一下這尊石佛是誰,漁家也搭不上來,只道是菩薩。哎,難道自己這個樣子,也有一天會成為菩薩嗎?
他們來到大佛寺門口。寺院樸實清淡,寺門敞開,也沒有多少香客。寺內極為安靜,只聽見有一聲聲敲木魚的聲音。大殿前的兩個香爐也是熄了火的,沒有一點菸火的味道。時到響午了,也沒有見炊煙的樣子。幾人都有一點奇怪,他們走了進去。進去了才大大的吃了一驚,裡面有洋人!
大殿內有兩個洋人,穿著白色軍裝。一個是翹鬍子,筆直的站在大殿裡面,眼睛四處掃望,手裡按著一把細長的指揮刀。另一個人,同樣配著長劍,跪在厚厚的蒲團上,學著中國人,向菩薩磕頭祈禱。
那個站著的洋人,見這幾個人走了進來,警惕的看著他們,然後用夾生不熟的中國話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這兒來做什麼?”
關東見他們這麼問,本來就不喜歡洋人,就回答道,“老子來幹什麼,關你球事!”
“什麼球事?足球,還是籃球?”問話的洋人,沒有明白關東的意思。
跪拜的那個軍官聽見他們的對話,站了起來,用外國話,嘰裡呱啦說了一通。那個剛才問話的軍官,臉色大變,說道,“你們太沒有禮貌了。”
關東聽他怎麼說,不以為然,說道,“你龜兒子有禮貌?跑到我們佛主面前來撒野?它才不會保佑你們欺負我們中國人!別拜了,拜了也白拜!”
剛才拜佛的那個軍官,看了一眼關東,用很流利的重慶話說道,“你誤會了。我拜菩薩,是保佑我在英國的妻兒平安。”
關東正想再罵他兩句,被徐姑娘拉了拉衣角。於是改口說道,“算了,我不與你計較,你們給我滾出去。中國的地盤不歡迎你們。”
“你們的地盤,但是我們是有協議的。”開始站著的那個洋軍官聽懂這幾句話。
“它媽的,什麼喪權辱國的爛協議!說到這些在我們中國人頭上拉屎拉尿的爛協議我就氣憤。昨天老子才殺了你們三個洋人,今天把你們一起剁了,也不在乎多兩個!”關東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甚至把昨天的事一起抖了出來。
三原門的這倆人一聽這話,驚得臉色大變,若這兩個洋人出去叫來了軍隊,那可就麻煩了。那兩個洋人是聽得懂中國話的,他們倆一遞眼神,就從腰間掏出了手槍。張天堯手疾眼快,一個箭步衝過去,踢向其中一個人的腳踝,那人沒有注意到張天堯的動作,一下就跌倒在地,手槍也被摔在了香臺下面。另外的一個洋人反應也極快,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槍口正直直的頂著徐姑娘的腦袋。關東把大刀抽了出來,大吼道,“你敢開槍,我就砍了你的腦袋,我們這兒有五個人,你們只有兩個人。你要考慮清楚!“
那個洋人有些害怕,故作鎮定,說道,“你們放我們走,否則我殺了她!”那洋人的態度表現的非常的堅決。
徐姑娘也沒有想到這個洋人這麼狡猾,把自己作為人質。現在槍頭對準著自己腦袋,自己心裡也噹噹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