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領著陸東來到後山的一個山洞裡,山洞外沒有門欄,洞口堆了許多硫磺,還有兩人把守,陸東慢慢吞吞的走近山洞,山洞裡幽暗潮濕,陸東閉上眼睛還能隱約聽見蛇的‘嘶嘶’聲,一陣冷風吹過,陸東身子輕顫,急忙睜開眼睛。
“給我一個黑色綢帶。”伸手問其中一人要了個黑色綢帶。
“這……”沒有人進蛇窟還用黑帶的。
“阿政只說進蛇窟三天,沒說怎麼進,快點,綢帶拿來。”陸東催促道。
“是。”都是老大,那人只能拿了一個黑色綢帶給陸東。
陸東接過綢帶,左翻翻,右翻翻盯著綢帶看了半天,兩人也不敢催促,跟著陸東站在山洞前等了半天。
陸東是在拖延時間,內心是的膽怯難以壓制,幾個深呼吸,內心一直在給自己暗示,為了贏得顏青,必須克服,為了我們的未來,一定要走出這裡,能不能贏得顏青的芳心,勝敗在此一舉。
陸東打心底裡發怵,反複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只是陸東光是站在外面就能感覺到裡面那些千百上千的蛇在洞裡蠕動,吐舌蛇信子,像盯著獵物的盯著自己,直到太陽西斜,陸東這才綁上綢帶一臉視死如歸慢悠悠的走向山洞。
剛走到洞內,洞裡吹來一陣潮濕陰冷的風,‘嘶嘶’聲清晰的傳到耳裡,陸東強忍著不適,硬著頭皮迎風而上。
眼睛遮著,耳朵總是顯得特別的靈,此時就能感覺到有蛇往自己這邊遊來,陸東的雙腿很不爭氣的打顫,額間冒出冷汗,陸東咬牙繼續走,如今只走了四分之一,陸東右腳一點一點的摸索上前。
突然右腳一個冰冷細膩的東西從腳踝緩緩而上,陸東身子僵硬,一動不敢動的屏住呼吸,面色瞬間慘白,冷汗如雨而下,此時的陸東毛孔豎立,蛇身上特有的冷意,從小腿直接傳輸到大腦,讓他停止思考,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將綢帶摘了,跑出洞外,還有一絲理智的他知道,他不能,只要一摘下綢帶,看見蛇就會直接昏闕,這也是陸東為何需要綢帶的原因。
蛇已經從大腿遊走到腰間,陸東心絃緊繃,自動摒除洞內的‘嘶嘶’聲,全身感光只能感受身上這條蛇發出的聲音,‘嘶嘶’聲越來越近。
“啊!”腰間突然傳來一陣疼痛,陸東忍不住大叫一聲,抓著蛇用力的從牆上摔去。
不放心的顏青跟著陸東慢一步來到蛇窟洞口,剛到就聽到陸東的叫聲,雙手緊緊相扣,指尖泛白,只有陸東不在時臉上才敢露出擔心的神色。
剛剛那聲驚叫想必是陸東被蛇咬了,蛇窟裡的蛇有一半有毒,一半沒毒,如今顏青只能祈禱陸東不要被毒蛇所咬。
這短短三丈之路既是陸東的一道坎,亦是顏青的劫難,短短的兩個時辰顏青等的如同十年之久,眼看兩個時辰過去,除了之前那聲驚叫陸東再也沒有傳出任何聲音,安靜的可怕,讓人心中無端引起恐慌。
蛇洞內的陸東已經到達洞底,只是洞內腥臭味濃厚,一路上堆滿了蛇的屍體,而陸東手拿匕首,冷氣逼人的匕首已附上暗紅色的血,暗紅色的血從匕首尖端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聲在空曠的洞內發出細小的迴音。
而陸東蒙著眼往回走,憑著感覺只要有蛇上前,都將其一一斬殺,直到走出洞口,陸東手中匕首掉落在地,上好的匕首發出‘叮’的響聲,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見一身是血的陸東倒在洞口,渾身上下許多地方都有蛇咬的痕跡,也沒檢查是否是有毒,含淚直接塞了一顆解毒丸到他嘴裡,派人將陸東抬回房間,並請來大夫醫治。
看著陸東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此刻清洗好的陸東,血色全無,撫摸這張自己心心念唸了三年的臉,顏青心中泛起酸澀,顆顆晶瑩的淚落下,若不是為自己攬罪,他又如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怎麼哭了?”悠悠轉醒的陸東抬手擦去顏青眼角的淚。
陸東的動作喚回了傷心的顏青,避開他的眼神道:“不小心風沙迷了眼。”
扯了一下嘴角,問道:“我睡了多久。”沒錯就是睡,不知是不是顏青的祈禱起到了作用,還是他的人品爆棚,咬他的都是沒有毒的蛇,他會倒下全是被嚇的。
“四個時辰,若沒事我先走了。”見陸東醒來,她也放心了不少。
“啊~疼!”陸東摸著胸口呲牙咧嘴的喊疼。
起身的顏青聽聞趕緊上前問道:“這裡嗎?”一雙玉手附上陸東的胸口。
“不關你的事,你走吧!”推開顏青的手,頭轉向內側,以退為進的說道。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替我受罰,在你養傷期間由我照顧你,就當還了你的恩情。”顏青又回到面無表情的樣子。
“顏顏,我們為何要劃分的如此清楚。”陸東難過的問道。
不敢對上陸東受傷的眼神,顏青轉身就走,卻被陸東抓住柔夷“又要跑了嗎?”
“我去看看藥有沒有煎好。”
聽聞和政放開顏青的手,他真的怕她會走,點點頭,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又要走了。”
顏青掙脫陸東的手,腳步淩亂的走出房門。
古人不成欺我,這苦肉計當真有用,只要她不在逃避,不在躲著他,他相信他們會有未來。
不過這次進入蛇窟,也是相當驚險,若不是心中念著顏青,早已虛託的陸東怕是已躺在蛇窟裡沒有出來。
將軍府書房內
和政進入書房,攤開紙張,沾了點墨水給馥隱寫信,寫好信後,交給冰岩道:“將此信交到隱隱手中,不用再回來,就留在那裡保護隱隱。”
“是。”一身勁裝黑衣的冰岩接過信,就退出書房。
隨後又去芝雅安那裡請安後,帶上隊伍,浩浩蕩蕩的前往南部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