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隱到馥宅時已經是申時,紫竹在馥宅大門等馥隱,與房門對馥隱齊齊行了個禮,馥隱搭著紫竹的手臂,聽紫竹道:“小姐走後,青荷隨後回了府,奴婢便對丞相夫人說小姐你聞不得煙味與青荷先行回府,明日會差人送禮賠罪。”
“嗯,明日你差機靈點的人送點像樣的物件給丞相府送去,對了,明日你到五行罡劍陣取十樣八樣的小玩意送到辛府,就說本小姐給未來嫂嫂的見面禮。”馥隱疑惑道“怎的不見青荷?”
“小姐在丞相府時,讓青荷回府自行領發,現下在水雲居院裡跪著,已有一個時辰。”
馥隱嘆道:“那丫頭,罷了,你且讓她起來吧,我先去祖父那裡。”
進入二進院,馥隱立馬放了紫竹的手,歡脫的跑跳一路到達內堂,對主位上的祖父行禮跪拜歡快的道:“祖父”
紫竹無奈的嘆口氣,唉~小姐在外優雅端莊,行為舉止更是大家閨秀的風範,怎的到府中就如撒脫的兔子似的。從小這毛病也不知向誰學的,不知這習慣將來姑爺可受得了。
馥羸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起來吧!”
“是,這會兒祖父看起來倒比晨間氣色好多了。”
馥羸雖說年過七旬可是那幹瘦的臉,短短的花白鬍子卻特別精神,那一對深陷的眼睛特別亮。馥羸銳利的眼神在馥隱周身一掃,不見半分傷勢,放心的開口道:“歇了一日,養了些精氣神。”
“今日你與和政一道捉拿玉面神偷的事,估計皇上已經知曉,若明日聖旨到,你第一次進宮,不可丟了我馥家風範,切忌,不可與太子皇甫煜有所接觸。”
馥隱在下首落坐,桌上早有丫鬟端上的茶水,馥隱聽聞對馥羸凝重道:“祖父的意思是,皇上想對我們……”
馥羸搖搖頭,語氣中帶著贊賞的說道:“皇上倒是不懼,只是太子心思沉穩,而他身後還有一個瑾王相助,不可不防。如今又逢太子挑選正妃之際只怕他用些不堪的手段……”她這孫女雖是女兒身,倒是聰明通透,一點就通,他甚是喜愛。
“祖父放心,太子正妃馥隱不削,更不會遭了他人的道,更何況孫女身上還有六哥哥的藥粉呢!”馥隱拍拍腰間。
馥羸假意生氣道:“哼,那小子,也就只有這時起了點作用,現下還不知跑在哪個島國胡作非為,累的你阿爹阿孃好生尋找。”
馥隱起身到馥羸身後,給他捏捏肩道:“就是,待六哥哥回來,扔到乾坤陣內關他個一年半載的,讓他好好閉門思過去,省得祖父看了鬧心。”
馥羸身形一頓,側頭滿臉慈愛的對馥隱道:“你這丫頭,也不是個心善的,倒喜歡挖坑給人跳。”
馥染從小便在家閑不住,從學步起日日朝府門外跑,小時是逛逛,大時這一去就是三五天不著家,後來遇見了高人某藥王,跟著藥王在山中拜師學藝,出師後更是一出府就是三五月的,後來更是一年半載回家一趟。
這馥染對草藥一類的甚是精通,對奇門遁甲可是一竅不通,若將馥染關在乾坤陣中,那是如何都出不去的,讓一個日日往外頭跑的人,在乾坤陣待個十天半個月,不死也要半殘。
“誰讓六哥哥惹您生氣了。”
第二日果真如馥羸所說,皇上命人將她請進宮,馥隱換了白色廣袖拖地正裝,領口袖口繡有淡紫色花紋,袖口花紋外一寸銀白色條紋,再披青色紗衣款款走向前廳。
皇上貼身內監對她恭迎一翻,就坐著馬車往宮廷走。
馬車從端門而入一直向前,經過午門到達太和門,一路上馬車在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不曾發出聲響。
太和門下馬車,換上軟轎到達太和殿,下轎從左側進入中和殿。
大殿的內柱都是由多根紅色巨柱支撐著,每個柱上都刻著一條迴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分外壯觀。
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當今皇上--皇甫銘
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湧的金色波濤。皇上莫約五十開外,只因上了年紀,多了許多皺紋,光瞧著外貌,倒也看得出年輕時也是個出挑的英俊人物。
中和殿殿內只有一身官服的和政與皇上的內監在下方。
馥隱雙手疊加放置右側,左腳上前半步,屈膝下蹲行禮道:“民女馥隱參見皇上。”
“平身,呵呵,聽聞昨日你與和將軍一起將玉面神偷捉拿歸案。”皇甫銘雙眼發亮暗道:“果真是個美人。”
“承蒙皇上龍氣福澤四方,又有文武雙全的和將軍出手緝拿,這玉面神偷自是手到擒來,民女只是沾了和將軍的光罷了。”祖父說了,上位者喜聽漂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