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更窩囊、更沒用。”
“我本來就窩囊。”
“扶不起的阿鬥。”
“就算扶起來,阿鬥還是阿鬥。”
“還嘴硬了。”
“是你要我硬的。”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鬥著嘴,就這樣躺著、躺著,也不知道是誰打了第一個呵欠,接著另一個也打了呵欠,然後她睡著,他也睡著。
是誰朝誰誰身上滾的?不知道,總之到最後,兩人滾到一塊兒,她窩在他懷中熟睡,他的胸膛很寬、很暖和,像祖母的懷抱,安全、舒服、溫暖……
那是她最後一次進宮,來年祖父過世,她的父親襲爵,皇上為她和大皇子賜婚,等待笄之後,就將她迎娶回京。
聽到訊息時,她萬分錯愕、看著父親歡天喜地的模樣,心底卻浮上小霸王的臉,對於婚事,她無從置喙,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得皇帝賜婚,她只有感激的分,能有什麼其它想法?
她著手繡嫁妝,心底卻不踏實,對於宮裡的記憶,全是被小霸王欺負的片段,繼妹的酸言酸語,繼母的苛待與手段,她選擇視而不見。
那三年渾渾噩噩地過了,她以為不管好或壞,總算能夠離開,卻沒想到事與願違……
聽到訊息時,燕歷鈞有同樣的錯愕。
他問母後,為什麼是大皇兄,不是他?
母後笑著戳他一記,說:“你把人家欺負得那麼慘,真給你們賜婚,那小丫頭還能有活路嗎。”
“也是,說不準還會寵妾滅妻,可是大皇兄對她……是不是太老了?”他點頭如搗蒜,嘴巴贊同,卻掩蓋不住心裡酸酸的醋意。
他是真的不欣賞她的性子。
女人嘛,誰說非要溫良賢淑,以夫為天?
那是沒本事的女人,有本事的,就該像他們家欣然那樣,肆意張揚、果敢堅強,處處皆不輸男人。
看見燕歷鈞,點點展開手臂,他想也不想,直覺上前把點點抱起來。“別怕,沒有壞人,大叔在這裡。”
“可是淺淺不見了。”剛睡醒,帶著濃濃的鼻音,點點的表情把他融化了。
“她沒有不見,是她想去一個地方,大叔就派人送她過去了。”
“她去哪裡?”冉莘問,也一樣帶著濃濃的鼻音。
“遼州。”燕歷鈞回答。那裡夠遠了,遠到皎月不會和她發生“不可告人的危險”。
“她為什麼要去遼州?”木槿問出點點和冉莘的共同疑問。
三個人、六隻眼睛全落在他身上,燕歷鈞不自在,但,兵者詭道也,他微微一哂,道:“那裡有她熟識的人。”
冉莘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謊,淺淺從幾百年後穿越而來,這裡不會有她熟識的人。
她毫不掩飾的懷疑,看得燕歷鈞心慌。
“我保證,她會過得很好。”他承諾。
一個好男風的將軍和喜歡女人的淺淺,怎麼能夠不好?肯定要好的,說不定還能把兩株歪苗子給掰正。
他沒騙過冉莘,卻能糊弄點點。
“遼州好玩嗎?”點點問。
“很好玩的!”他斬釘截鐵回答。
那裡有一望無際的黃沙,有能把人烤焦的太陽,有喜歡打劫的遼人……真的,很好玩。
“我們有空可不可以去找淺淺?”
“……”燕歷鈞頓時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第四道機關,冉莘用將近兩個時辰才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