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回來之後,學生們也陸陸續續交上學校冬季畫展的作品。
葉涼夕也很快就交上了作品。
學校裡經常舉辦學生的作品展,每次,葉涼夕交上去的作品都會讓老師們很滿意,甚至感到驚歎,而她的作品,也往往成為同屆學生作品之中的壓軸之作或者驚豔之品,只是這次的作品交上去之後,葉涼夕得到了自從入學以來第一次被老師拉去談話的待遇。
並且,叫她去談話的還是院長。
美術學院的院長,是如今國內美術界學院派的泰斗,來跟唐如雅也是認識的,跟葉涼夕不上相識,但心底裡卻尤為欣賞這個後輩,平常也多關注葉涼夕的作品,但從來沒有就作品的事情單獨找過葉涼夕。
“院長,您找我有什麼事情?”葉涼夕來到院長的辦公室之後便開口問。
院長笑了笑,示意她先坐下來,“我聽王教授,你今年要去參加歐洲藝術展?”
葉涼夕點頭,“是的,作品已經提交了。”
院長點頭,“哦,已經提交了啊,我還擔心你忙著這個事情,顧不上冬季畫展的事情。”
葉涼夕道,“歐洲畫展的作品,是我之前就已經在準備的了,這兩件事情並不衝突的。”
院長點頭,這才切入正題,“是這樣的,我前兩看了你這次交上來參加冬季畫展的作品。”
聽到這個,葉涼夕心裡其實就已經知道院長要跟自己什麼了,因此,她只是抿唇,等著院長繼續下去。
院長看她一副聽訓的樣子,卻並不好奇自己接下來會什麼,繼續道,“一直以來,我極少跟你交流,雖然從大的方面來,我們的畫作風格並不是一樣的甚至是相反的,但我卻也尤為欣賞你,你的作品,很有靈性,這是現如今的青年畫家們缺少,而老年畫家們難以再現的東西,你之前參加畫展的作品我也看過,都很好,只是,這次……”
院長頓了頓,“恕我直言,我認為,你這次的交上來的作品,還不到你真正實力的三分之一。”
葉涼夕輕嘆了一口氣,認下院長的這番話,“院長,我明白了。”
院長見她這般毫不辯駁的模樣,問道,“是到了瓶頸期了麼?”
葉涼夕搖頭,扯了一下唇角,“也不算是,只是,這次的題材,讓我一時間找不到感覺。”
這次畫展的題材是“父親”。
院長一時啞然。
葉涼夕卻已經站起來,“院長,抱歉,交上去的這幅作品,我會申請收回來,我會重新再交上另外的作品。”
院長也站起來,“畫畫這種事情,有時候需要經驗,有時候更需要靈感,對於你們年輕人來,靈感比經驗更重要,你一直很有賦,無論如何,我希望你好好調整一下自己,尋找更為契合的立意。”
葉涼夕扯了扯唇角,“我知道了,謝謝院長。”
院長點零頭。
葉涼夕離開院長的辦公室之後,便去負責畫展的老師辦公室,她打算拿回原先交上去的作品。
主題為“父親”的畫作,她雖然交上去了,但是,在交上去的那一刻,對自己手中的那一幅作品仍舊是不滿意的,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無法感同身受,讓她產生懷疑,但她卻自動忽視那一層懷疑還是將作品給交了上去,所以,在被院長否定的那一刻,她竟然感到鬆了一口氣,很輕易接受了這個事實。
在辦公室的門口敲門,卻發現,辦公室裡面,負責畫展的老師和舒湮正在看她的作品,看到葉涼夕敲門,負責畫展的孫老師和舒湮都齊齊回頭看她。
葉涼夕笑了笑,“孫老師,舒老師。”
“葉涼夕怎麼過來了?”孫老師顯然有些意外。
葉涼夕走進辦公室,“抱歉,孫老師,我想收回我的先前交上去的作品可以麼,我想過段時間再重新交上一份別的作品。”
孫老師看了看葉涼夕,又看了看舒湮,然後又看向葉涼夕那幅正在被他和舒湮攤開的作品,“這幅作品,我看著是還不錯的,筆法成熟,立意也足夠深刻,為什麼要收回去?”事實上,幾個老師過來看的時候,對葉涼夕這幅作品都表示了讚歎,認為葉涼夕的筆法已經足夠成熟深刻。
而在孫老師自己看來,葉涼夕的這幅作品,不論是從畫技還是筆法上來,都是數一數二,她主攻油畫,而她的這幅《父親》所表現的也是“父親”這一主題的大眾化形象,細膩的筆觸,能輕易讓人從畫面中感受到父親偉岸的形象。
葉涼夕聽到孫老師這麼,心下嘆了一口氣,對於自己的作品,作畫者本身才是最能理解的,筆法成熟有什麼用,如果自己都無法感同身受,這幅作品再好,也是廢掉的,她作畫的初衷不就是立意本質,言在畫中,如今卻自己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但這些複雜的東西,一時之間也不能跟孫老師好,只是簡單道,“感覺不太對,我想重新畫。”
這本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對於葉涼夕這樣的學生,老師們總是多幾分寬容,聽到葉涼夕這樣堅持的話,孫老師笑道,“剛才舒先生也正在看你的作品,雖然我個人覺得你畫得很好了,但是,貌似你們兩饒意見是一致的,既然如此,不如你和舒先生好好交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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