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在鄧府眾人的恭送下,上了馬車。
一掀布簾,發現這竇氏丫頭正坐在馬車上打盹,他上來,她都沒有發覺,嘴邊還流著一條哈剌子,不由的露齒歡笑,笑的出了聲,又立馬捂著嘴偷笑。
他坐到竇氏的身邊,看著她的臉龐,心下歡喜,時隔兩年,又能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沒有她,有了天下又如何。
她的臉極為美,但卻不失優雅,那薄薄的嘴唇潤潤的,他差點又親上去的沖動。
額邊的那束秀發遮著前額,盤成一個小發束,上面的一塊玉飾寫著一個極為小的哈字,他看的真切,不由的竊喜,這哈府的東西都在你的身上,你還不承認你是哈齊兒,本王總有一天,會讓你想起本王來,就算真的不想起來,也沒有關系,本王自有辦法讓你重新認識本王。
他把她的那束小碎發理了理,碰的那樣輕,就像碰一隻小螞蟻似的,就怕一用力,它就死在那兒似的。
竇氏一轉臉,把劉恆嚇了一跳,忙縮回了手。再看她,仍是閉著眼睛,說著囈語,眼中又湧上了笑意,自語道:“本王的齊兒,讓你等的太久,久到你都無聊的可以睡著了。”
他在馬車上看著她,穿的單薄,這雖是夏季,但睡著和沒睡著怕是不一樣吧,他又脫了他的外衫,蓋在她的身上,把她擁入懷裡,把她的頭順勢放到他的肩頭,一動也不敢動讓她好睡。
馬車一直行到了龍呤殿,在龍呤殿下停下,接駕的殿中宮女和太監都看到代王一路把這竇氏抱進了龍呤殿。個個都是一臉的懷疑與不肯定。
大太監王忠看的真切,搖了搖頭道:“這大王轉性了,這兩年了,可都沒有在龍呤殿內傳人了,就是傳也是她們自己來,或是派人去接,沒想到,大王等不及了,自己都抱來了。”
語畢,他捂著嘴偷笑了那一陣子,別一個小太監更是欣喜道,“大監,這是好事呀,這大王高興了,我們就不用擔驚受怕了,至少太後娘娘不會隔幾天就來教訓我們了。”
語畢,眾人都跟著進到殿內,但都被打發出來,自留在外殿伺候,劉恆只是讓人送了些茶水和糕點進去。
這宮裡沒有不透風的牆,這王後處已經得到了這個訊息。薄王後剛聽到的時候,還是不怎麼在意,至到太後來召她前去,對她是闢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你是王後,這代王的事是不是應該上心,他不去你的宮裡倒也罷了,是不是應該盡到職責,讓代王做到雨露均霑,這宮裡除了一個小孩子,還有第二個嗎?這王後是怎麼當的,一天居然放了這樣多的嬪妃出宮,還居然讓一個新來的妃嬪這樣的接近代王,不怕她就是一個刺客。”
薄王後自覺委屈,但又不敢申辯,只是一味的認錯:“母後,詩雅知錯了,這事詩雅也聽說了,那竇氏臣妾也見了,確實和齊夫人一般無二,這代王這兩年一直心念齊夫人,不免把這一副心思都託寄於她,這也是可以諒解的。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代王這段時間已經專心朝事,沒有再胡鬧喝酒,這藥有兩效。母後應該往好的那一方面想,再說,這新人進宮,她們都學的是長安的禮儀,並沒有學我們代國的禮儀,這接風宴後第二天開始的禮儀課程,母後可以親自督促不是。”
見她一臉的自信,只是冷哼一聲,又解了心中的少些氣,“你這個王後倒做的輕巧。無為而治。哀家都被氣的頭疼。”
“母後,那你好好休息,臣妾就先告退了。”薄後見太後一揮手,不由的恭敬退了下去。
薄太後見薄王後走遠,對著她身後的屏風嚷道,‘出來吧!’轉身出來的卻是韻夫人,她今天的裝束十分優雅,紫色衣衫,配上這同色的紫玉首飾,好不美麗。
薄太後斜眼看了她一眼,迅速把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冷笑道:“你聽到了,這王後性子一向不喜爭寵,越是這樣的事,她越不放在心上。你不用一天到晚的來哀家這裡告狀。您身為後宮除王後這外位份最高的一位,還望你像王後學習,把代王的事放在心上,只要代王好,不計較自己的太多得失,他是哀家的兒子,哀家的心和王後是一樣的,哀家看重的是子嗣,你的肚子爭點氣,也不致於如此的收到冷落,你之前能得到代王眷顧,別人不明白,你還不明白,除了你的身份特殊外,你還是哈齊兒的故交。在哀家這兒,你也不用跑的這樣勤快,哀家只要代王不影響國事,其他,只要他高興就好。他是個明君,懂的分寸。哀家可不想變成呂後那樣,都當了太皇太後了,還操著王後的心。”
韻夫人見太後並不像她想像中的那樣的恨著哈齊兒,她失算了,她恭敬的行了禮。
這太後的意思她是最明白不過了,以後有事,讓她不用來找她,這王後那兒,她更得不到她想要的結果。不由的只能另想辦法,她長的像哈齊兒,但卻不是哈齊兒,竇采女,我讓你永遠都只是采女……
竇氏醒來時,這代王正合衣臥於他的身邊,她的一隻手正搭在這代王的心髒處,她慌亂的忙收了手,越過他,下了榻,檢查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仍然完好,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安慰道,“還好,沒事,不然可就虧大了。”
她說話的聲音雖小,但他還是聽到了,他肅然道:“本王都沒說你吃本王豆腐,你道說說你吃了什麼虧。”
竇氏不敢正眼看他,臉頰緋紅,匆忙的行了禮,道:“代王,臣妾,宮裡還鈍著藥,臣妾要回宮去服用了。”
“不用了,藥,本王已經命人取來。”代王順手一指,那藥碗正端放在那紅木條桌上,“喝吧!”
“那臣妾要回宮去換衣服,臣妾今天還沒有洗澡。”話一出口,自己打嘴,這是代王的王宮,他只要一句話,他會有什麼辦不到。
“本王已經讓人備下了。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