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淵伸出遍佈褐斑的雙手,紮好四處飄零的灰白頭發,沙啞道:“我知道大將軍不會相信,不過,大將軍信或不信,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正如應龍所說,我對太子已然沒有威脅了,現在只是一員超一流戰將。”
“永康大亂之後,我之所以能夠成為武曲星君,便是因為鸑鷟精魄。”
“為了振興蓬萊城,我苦心研讀‘皇極驚世經’,從中得到啟發,以赤帝璽為紐帶,以朱雀精魄為催化物,強行逆改天賦,晉升為絕世大將。”
說到此處,童淵指了指完全斑白的頭發,沙啞道:“聽到這你們一定很奇怪,哪裡來的朱雀精魄,只有一個鸑鷟精魄。”
“我的本意是使用朱雀精魄,但找遍了東海、北荒獸野、南疆十萬大山,都沒找到朱雀精魄。”
“也許是天意吧,後來,我無意中進入了鳳族聖地,蒼梧之野,迷迷糊糊的得到了鸑鷟精魄,又稀裡糊塗的走了出去。”
“無奈之下,只能以鸑鷟精魄當做替代品,不過,由於血脈不相容,鴻鵠族的始祖精魄,並不能融入體內,導致壽命流逝的速度,是平常人的兩倍。”
劉辨看了一眼樣貌不過中年的舅父,又掃了一眼風燭殘年的童淵,感嘆道:“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付出另一些東西。”
童淵悽涼一笑,沙啞道:“如今,赤帝璽沒了,鸑鷟精魄也沒了,大將軍還覺得我是個威脅嗎?”
何進登時語結,兩人雖說有過一些仇怨,但也相識了數十年,看著童淵悲慘的模樣,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他重重嘆息一聲,見童淵已經沒了威脅,便要答應放他離開。
恰在此時,戲志才盯著諸葛玄,輕咳道:“咳...咳...可以放過他,不過,我有條件。”
諸葛玄輕搖羽扇的手臂一僵,暗罵道:哪裡來的鄉野匹夫,竟敢破我的局。
眼神陡轉,他瞧著那人不停咳喘的模樣,瞳孔驟然一縮,凝重道:“志才先生,請講。”
戲志才環顧四周,輕咳道:“咳...咳...第一,剩餘的八千蓬萊士卒,任我處置。”諸葛玄默默點頭,示意自己答應了。
戲志才的嘴角輕輕勾起,直視諸葛玄的雙眸,輕咳道:“第二,流火島我要了,咳…咳…”
張戕神情大怒,想要破口大罵,卻被諸葛玄嚴厲的眼神制止了。
他不忿的瞪著戲志才,嘟囔道:“饕餮吞東海,好大的胃口,流火島可是有一條中品大地龍侯脈,每年産出六千份龍脈金液,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奇珍。”
戲志才見諸葛玄不說話,心緒一鬆,輕咳道:“咳…咳…八千蓬萊士卒駐紮在流火島,你們提供十年的糧草。”
張戕頓時暴跳如雷,怒喝道:“小子,你別得寸進尺!”
還未說完,何進目光一凜,威風赫赫的瞪了他一眼,燭龍狂野的氣勢,頓時偃旗息鼓,嘟囔道:“最多五年。”
話音落下,張戕得意洋洋的瞥了諸葛玄一眼,似是在表功,隨後望向戲志才,等著他討價還價,誰知,戲志才沒有多說半句,果斷道:“好,五年,咳...咳...”
其實,這只是戲志才隨口一說,因為他知道,以諸葛玄的才智,完全可以推脫掉這個無理要求,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張戕竟然一口答應了,還是超乎想象的五年。
“哈哈。”劉辨、徐盛等人瞧著忙不疊鑽進圈套,還一副佔了極大便宜模樣的張戕,一時沒能忍住,開懷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