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此人找來,這是南疆魂靈蠱,此蠱放置太子身上,我自會傳音相教。”
“不過,若是你們信不過我,便無需做這些安排。”話音鬥轉,戲忠收回了掌心幽光小蠱。
天虞困惑的看著交談的兩人,依稀聽出一絲不妙,倏地,驚疑一聲,雙眼專注的盯著碧華漸漸隱沒的魂靈蠱。
徐盛的臉色陰晴不定,遲遲不肯做下決定。
雖說自己救了此人,但誰又能知道戲忠是否為真姓名,這一切是不是刻意安排的,為了主公的安危,他不敢妄下決斷。
又在咳喘的戲忠,悄悄瞥了徐盛一眼,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暗自一嘆,徐徐道:“正如我剛才所說,咳…咳…此次進宮人皇會借機發難。”
“但人皇醉酒舞劍,意在大將軍。”話音未落,河伯天虞雙目精光炸射,灼灼凝視癆病鬼。
戲忠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淡淡勾起,輕咳道:“太子終究只是太子,未登臨人皇大位之前,空有名頭並無實權。”
眼光流轉,從天虞身上掠過,定在了徐盛身上,問道:“文向,大將軍權勢如何。”
徐盛想都未想,脫口道:“自然是位極人臣,除人皇以外無人能比。”
“咳…咳…這便是一切的根源,太子自幼對大將軍異常信任。”
“從你適才的本能反應可以看出,大將軍在天下眾士人的心中,聲望極高,又掌握天下兵事。”
“如果太子登基,向來依靠大將軍的新人皇,將面臨無人可用的局面,到時,誰能保證大將軍不會登高一呼,行王莽之事。”
“啅——”寒風呼嘯,氣浪迸揚,極盡憤怒的天虞,雙臂炸舞百餘湛光,幽芒忽爍,轉瞬間一柄大刀瀕臨戲忠的頭顱之上,口中暴喝道:“賊子!”
速度之疾,徐盛還未反應過來,已然斬落,他的雙瞳驟然緊收,驚呼道:“天虞將軍,手下留情。”
意料之中的人頭翻飛、鮮血四射,並未出現,一杆墨綠色魂幡突然冒出,碧霞曳舞,迎風而漲,須彌間化作一頃霞雲,於戲忠頭頂滾滾飄蕩。
天虞臉容一淩,沉聲道:“瘟神世家。”
見到此狀,徐盛提到喉間的心髒,兀地回落,真氣滾湧,淩空一躍,擋在戲忠面前道:“天虞將軍,聽戲忠先生把話講完。”
天虞眉間盡炸,怒氣不減,剛要再次沖過去,想到此人乃是士族子弟,冷聲道:“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你項上的人頭不保。”
墨綠魂幡出現後,戲忠咳喘的神態明顯減弱很多,右手輕撫幾下胸口,淡淡道:“因此,人皇並非不喜太子,只是利用太子與大將軍之間的感情,削弱大將軍的實力,為太子將來登基,鋪平道路。”
“不過,協皇子自幼聰穎,性情剛毅,王美人死後又斷絕了外戚幹政的可能。”
“太子…咳…咳…太子懦弱,外有聲望一時無兩的大將軍,人皇也許早已升起了廢立之心。”
徐盛、天虞二人心神一時被奪,臉容遍佈陰雲,急聲道:“戲忠先生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