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玻璃房裡的沉悶就被手機鈴聲打破。
女生從粉嫩的被子裡鑽出來,頂著淩亂的長發,撈起手機接聽。
裡面的助理咋咋呼呼地嚷嚷:“姐,車拋錨了。”
“拋錨了就修唄。”
伸出大長腿,她抱住身旁粉絲送的熊,整個人慵懶無比。
“一時半會好像修不好,姐,要不你打個車過來?”沒一會兒,景欣然又在那兒自我否決了,“不、不行,這要是被人認出來,那就麻煩了。剛剛我已經向公司申請了一輛車,可估計一時半會也到不了。現在八點多了,錄制也已經開始……姐,怎麼辦啊。”
原本閉眼的人,頓時把眼睛睜開,大大的,亮亮的,還帶了點濕漉。
她努力把疲憊的眼睜得清晰些,然後去檢視手錶上顯示的時間,看清楚後,無比悽慘地嚎了一聲,連忙坐起來。
卻又覺得房間裡有哪裡不對勁,朝不對勁的方向一看,就見著了那坐在休閑沙發上正看向自己的封敘。
“你!你怎麼會在這的?”
她又往自己房間的門把手那看了看。很疑惑自己昨晚是沒有鎖門嗎,怎麼他無聲無息地就在這了。
“別說你的房間了,你身下的床都屬於我,難道我來不得?”
明明在任何場景下都是一句調情的話,可偏偏這個男人能用如此涼薄的語氣說出口。
顏致婼也是沒脾氣了,她有一句沒一句地瞎聊:“今天……你不用上班?”
“上。”
“那你在這裡幹嘛,給我當安眠神來的?”
“唐千闕打電話說你遲到了,讓我過來看看你在不在,在的話,好心為你當一回司機。快起來,我只給你十分鐘,不來我就先走了。”
音落,男人手插口袋,酷酷地轉身出去。
“我可去……”依舊不敢罵出口。
顏致婼努努唇,乖乖從被子裡鑽出,開始在房間裡忙碌起來。
只給十分鐘的化妝時間,這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極其殘忍的一件事。
尤其對顏致婼這種自己不太會化妝的人來說,簡直是公開處刑。
最後,她隨手撈了頂鴨舌帽給自己戴,一副放棄所有的模樣,頹廢地鑽進了男人的車裡。
行車途中。
女生不住看向化妝鏡裡的自己,覺得從沒有一刻那麼狼狽過。不僅眼線畫彎了,睫毛膏還忘記抹了。
不得已,她拿出卸妝濕紙巾,利落地擦掉這不合格的妝容。
男人偶爾會將目光放到她身上。
在看到她為自己點上唇彩的時候,冷哼一聲。
女生覺得他有情緒,但沒理就是了,反正他有話總歸會問出口。
果然,一分鐘後,他按捺不住,開口就問:“聽說葉家那小子在追你?”
這兩天忙起來,都忘了這件事。現在空閑了,那天晚上的事,反而歷歷在目。
“初糖?”
男人又一聲嘲諷式的冷笑:“我以為……初中那會他騷擾你,被我揍了一頓,會有所收斂。現在看來,是那次訓得不夠狠。”
還不夠狠?
那一次把葉初糖揍得差點他爺爺都不認識,直到封家面前又是道歉又是哭慘的。
顏致婼想起那一個禮拜,葉初糖看見自己就躲的慫樣,也是很心疼了。
但是,有些不必要的誤會還是需要解釋清楚:“我和他有說明白,我告訴他我有喜歡的人,他也知道我和他不可能,你不用擔心我和他之間會發生什麼。”
“我自然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