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金桂飄香,天雲院內的兩顆桂花樹結著嫩黃色的小花,散發幽幽清香,還未到桂花開滿枝頭的時候,濃鬱的綠葉裡嫩黃的小話還像躲迷藏的孩童般,隱藏在厚厚的綠葉當中。
卿雲歌清晨練功沐浴後,在鳳儀樓用了早膳,慣例的走進天雲院。
“爺爺,我有事要跟你說。”卿雲歌站在棋盤中間,對著執棋思考的老者說道。
“等爺爺贏了再說。”卿頤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敷衍的回答一句,又繼續盯著棋盤思考這一子該下到哪個位置。
卿雲歌垂眸望向那盤棋,黑白兩色棋子錯落有致的擺在棋盤上,她半點看不懂所謂的棋路,而弒千絕老神在在的在品茶,偶爾翻動一下手裡的書籍,面對眼前棋局還能一心二用,表現得遊刃有餘的模樣,卿頤根本沒有贏的希望。
“可是你都連著輸兩天了。”卿雲歌好不留情的戳破這個真相。
這兩日裡,弒千絕每日為婚事跑來找爺爺,爺爺不想談,便開始用下棋來打發時間,結果每局必輸。
輸多了就開始較勁,非要贏一局才肯罷休,每日拉著弒千絕下棋,至今沒贏過一子。
“你聘禮沒找到,急什麼?”卿頤猶猶豫豫的落下手中那顆黑子,最終落定離手。
然後就見弒千絕將眼神從書籍上移開,執白輕松自如的在棋盤上快速落下,可謂是快準狠。
卿頤又陷入頭腦風暴,開始在白棋的層層包圍下尋找突破點,光是防守已然費勁,莫說是要阻止弒千絕棋路的攻勢了。
“我不在家,家裡進賊偷了聘禮,不是我的錯,你下棋老輸這事是棋技不好,自身問題。”卿雲歌見卿頤滿腦子只想著下一步往哪走,如何贏弒千絕,壓根沒聽她說話,她要說的正經事被耽擱在一旁,心裡有些著急。
卿雲歌腳步悄悄往弒千絕身邊挪動,戳戳他的胳膊。
弒千絕抬眸望向她,她動動唇瓣,無聲說道:“你讓讓他,這樣下去有完沒完啊?”
弒千絕把書擱下,眼神自卿雲歌身上移開,故意道:“雲歌,下棋只有盡了全力,才是對對手的尊重。”
“雲歌!”聞言,卿頤端正身子,裝作嚴肅樣望著喊道,眼神卻是不服輸的落在弒千絕身上,好似在說不用讓一樣。
卿雲歌嘆口氣,還有沒有人管管啊。
“爺爺,我有正經的大事要說。”卿雲歌刻意強調事情的重要性。
“大事找北冥爍那小子說去。”卿頤這會哪管什麼大事,再大的事都敵不過自家孫女婚嫁,想著要是同意了婚事,孫女離開了家,在天外天無親無故,受了委屈連個哭訴的人都沒有,他心疼啊。
卿雲歌這會徹底的無語了,幹脆搬了把椅子在旁邊看著。
棋盤上你來我往,殺得精彩,一個拼盡全力,一個遊刃有餘,旁邊看著的卿雲歌只好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