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嫋嫋,隻身孤影。
朦朧的冷月下,蒼雲峰邊緣一抹清影獨自站在月色下。
卿雲歌披著玫紅色的外衫,如尊雕像般立於山旁。
夜色籠罩下蒼羽學院,只餘些許燈火搖曳,寂靜得只能聽到風雪聲,無比蕭瑟。
身旁小狐貍坐在她腳邊,與她一同俯瞰著寒夜下的蒼羽學院。
沉默良久,卿雲歌微微抿唇,眸光中隱隱閃爍她的不甘與努力。
“滄凜,我果然還是太弱了。”她如是說道,話語中夾帶絲絲冷意。
當常一舟的鬥氣襲向她的時候,她的迎擊生生被穿透,若非讓以真火之石護住心脈,這世間恐怕再無卿雲歌這人了。
她討厭弱小的自己,莫說是保護重要之人,她連自保都無法做到。
“你還有時間。”小狐貍腦袋在卿雲歌腿邊蹭了蹭。
卿雲歌抬手接住飄落的雪花,下一刻手心升騰出一團烈火,炙熱的火焰把周遭白雪盡數融化。
五指收攏,火焰消失在她手心。
拂蘇從煉器房出來,準備會住處時,見一抹紅色身影站在夜色下,腳步一轉,往這邊走來。
走近方才發現夜色下的人,是這幾日一直昏迷不醒的卿雲歌,見她已然醒來,心下放鬆不少。
“雲歌師妹。”拂蘇輕喚一聲,迎著月色走向卿雲歌。
卿雲歌回頭便見那樣一番光景,夜色下,拂蘇一身素白錦衣,清冷的月光灑在他面上,如九天銀河之水他面上流淌,泛著好看的光澤,流光溢彩,熠熠生輝,美得如一幅潑墨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聖潔不可侵犯。
“拂蘇師兄,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嗎?”卿雲歌淺笑道。
“剛忙完。”拂蘇在卿雲歌身旁站定,風吹亂他的黑發,他無動於衷,“身體感覺如何,別太勉強自己了。”
“還好。多謝拂蘇師兄和世尊的拂照。”這幾日卿雲歌雖然一直昏迷不醒,但隱約有些意識,能感覺到有人在給她療傷。
“都是同門,理應相互照應。”
“同門嗎?”卿雲歌低喃一句,唇角笑意微涼,“這蒼羽當我是同門的可不多。”
那些背地裡骯髒的手段,豈是對待同門之人的做法。
一開始常一舟便讓她對蒼羽失望了,那番偏袒行徑僅僅是爭對她而已,入蒼羽後更是處處為難,彷彿她卿雲歌是壞了蒼羽這鍋好湯的老鼠屎,做法令人惡心。尤其是他懷著異樣的心思爭對蒼邙峰弟子,這已然超出了行事範圍。
左丘天朗一離開蒼羽,蒼柏峰便立即出手,說是巧合,她會信?
“常師伯只是把蒼羽看得太重了,並無壞心。”察覺出卿雲歌語氣中的冷意,拂蘇不得不相勸。
“拂蘇師兄就莫要說好話了,畢竟我又不是傻子。蒼羽學院這些事,這些人我都看在眼裡,只是不想點破,惹大家不快。”卿雲歌搖搖頭,不願再與拂蘇談及此事,眼前之人並不適合這些骯髒的紛爭。
正是如此,兩人心性不同,做法也會南轅北轍。
常一舟的心思她不想理解,所以她不會容忍別人對她為所欲為,常一舟與某些人讓她遭受的這份罪,她必定會十倍奉還。
而且能設計這麼一出戲來汙衊她的人,卿子鴦在其中恐怕是出力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