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外,蕭錯認真的閱讀著卓松的來信。一旁的卓潤靜等著他的答覆。氣氛一時沉寂。
“既然老莊主誠意相邀,蕭錯不敢怠慢。請卓公子前面帶路。”蕭錯已有決斷,說道:“不管談不談的攏,你們可不能關門打我這隻流浪狗喲!”
“你把穿雲山莊當作什麼地方,豈會做出如此不義之事。”卓潤憤憤不平的駁斥道:“我既然請你去,自然會護你周全。”
於是乎蕭錯和卓潤快馬趕往穿雲山莊,這段路程乏善可陳。
且說柏芳偷會已經被她收買的鷹揚幫的人,而同柏芳見面的竟然是狼堂主管承光。
“看樣子果然和你說的一模一樣,姜無野很是貪財,已經逼得蕭錯不得不離開博陽城了。”柏芳聽完管承光的彙報,不由得笑起來。
“一切都在柏姑娘的計劃之中,剩下來就看蕭錯會不會上鉤了。”
柏芳笑而不語,期待著接下來的計劃順利實現。然而超出柏芳的預料,蕭錯沒有出現在隨馬城。
就在柏芳為此疑惑不解之際,從宛城的飛鴿傳書讓柏芳覺得左右為難。原來蕭錯沒有繼續北行,而是被卓潤帶往穿雲山莊了。
前段時間柏芳在卓氏兄妹面前已露真容,不敢再去宛城,更不敢靠近穿雲山莊。但是如果卓松和蕭錯這一面化解了雙方的敵對,那麼柏芳的前面的安排都作廢了。
思前想後,柏芳最終決定按兵不動,在隨馬城靜待其變。也命令管承光暫停栽贓計劃。
蕭錯在卓潤的帶路下,很快來到了穿雲山莊外。為了迎接蕭錯,山莊正門敞開。要知道山莊正門平素極少開啟,只有迎接貴賓時才會開啟。
蕭錯也對這場會面異常重視,特地在來之前沐浴更衣。頭戴束髮紫金冠,穿著一件白蟒箭袖,束著一條白色幾何紋金帶,登著白緞黑底小朝靴。雙目似笑而非笑,略帶幾分嚴肅。整個人洗盡鉛華,淡雅如菊。
卓潤在前引路,蕭錯提劍跟隨,一前一後從正門穿過。迎面的是山莊第二道大門,正門和二門之間兩側整齊的站著穿雲弟子。他們雖然對蕭錯的到來深感不滿,但是沒有給蕭錯任何為難,任由蕭錯踏步從面前走過。
過了二門到演武臺,有一段路。這段路兩側都是持劍的雕像,而且持劍姿勢各有不同。或是持劍拄地;或者舉劍向天;或是背劍傲立;姿態萬千,不一而足。
走過演武臺,還有第三道門:內儀門。內儀門一側設有解劍石,凡是貴賓從此過需要解下手中佩劍,名劍除外。蕭錯坦然的將手中佩劍,交與他人。
終於來到了大廳,此廳其實還有個名字叫樓外樓。引自林升的名句“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此廳有警告山莊弟子,不要貪圖享樂之意。
卓松早已等候多時,眼見蕭錯已到,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卓潤先進廳通報一聲,隨後廳中傳來接見蕭錯的聲音。
蕭錯快步進大廳,莊重行作揖禮,並介紹自己:“晚輩寒山劍派不肖弟子蕭錯,拜見卓老莊主。祝老莊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在晚輩面前,卓松不願失了禮數。起身回禮,並道:“蕭公子不必拘禮,請上座。”
蕭錯再行禮後,正襟危坐在卓松的右側。卓松見蕭錯坐下,這才坐下。兩人一時無言,都在彼此暗中觀察。廳中氣氛一時沉默。
大廳後面,卓寒等至親弟子正急躁的等候。聽大廳裡沒有說話聲,都急得跳腳。
“想不到最近江湖盛傳的惡賊居然如此年輕!”卓松率先打破沉默,語帶機鋒的說道:“閣下弒師在先,我的好孫兒卓鴻和卓澐命喪你手在後。不知閣下作何解釋?”
卓松言辭可謂咄咄逼人,不留情面。後面半句更是直接指責蕭錯殺害親孫兒,彷彿證據確鑿。
面對卓鬆開門見山的指責,蕭錯心想:“這老頭一見面就給我個下馬威,看來我必須得還以顏色。”
“老莊主此話大有不妥。當時在場指認我是兇手的,乃是家師的徒弟祁連平和高恕。此二人首鼠兩端,行為不檢。據說他們前不久曾投靠貴莊,今天又不在了。這種人的話怎麼可以聽信呢?”一番話,蕭錯一氣呵成。
卓松沒有聽進去蕭錯前面的話,倒是對祁連平和高恕曾經投靠山莊的事上心了。心裡想:難道柏弟又對我隱瞞了這件事,看來整件事不簡單了。
卓松表面上不動聲色,對蕭錯的回答半信半疑。
蕭錯從卓松臉上看不出剛才自己說這段話的效果,眉頭一凜,接著道:“至於貴莊後人之死,晚輩坦白說並非在下所為。實際上是一蒙面女子栽贓嫁禍所為,目的是引起我和貴莊的衝突。”
卓松不置可否,也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