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王振天怎樣去做,張文亭那副從酸菜缸裡撈出來的尊容,始終無法展現鮮花的綻放。他帶著一顆苦瓜的心,長著一張芥末的嘴,瞪著一雙榴蓮的眼睛,說著一句句粘痰一樣的話語!不說一些傷人的話,這一天好像都無法睡著。不把別人的話噎回去,就覺得心裡難受!弄的王振天,想和他探討一下武學心得,抑或與徒弟們相處時的一些想法,都對他退避三舍!
對於王振天而言,與他在一起就是一種煎熬,抑或是一種折磨。王振天感覺著,一個人居然能這樣的交往不透,這樣的無法處熟!張文亭這是怎麼了?也許是他心中的那股傲氣?也許他對自己這個副派主的身份極其不滿?也許是他感覺,自己的功夫與一切都在王振天之上,無需王振天給予任何幫助?但,無論怎樣不想見到的人,都得一天天的見。王振天也在一天天的忍受著,真希望這十年趕緊過去,親眼看著父親把那把青龍劍傳給張文亭,然後各走各的路,互不影響,抑或把這青龍派也全給他,自己落的逍遙自在!
聽到這裡,白展飛心裡不住的想:“人與人相處真難啊!尤其有著利益跟著的時候!這個張文亭性格孤傲,看不上眼前這憨厚的二哥,有著這樣的表現也是正常的。可是,僅僅是這樣的隔閡嗎?整個武林,有多少舌頭碰牙的事情,啥事都讓我們管,那也管不過來呀!難道,還有著其他的事情?先聽聽看,不能輕易下結論。我以後跟身邊的人說話,也得多注意才是!”
王振天與張文亭的關系,究竟會走到哪一步?是否,會有緩和的那一天?這把青龍劍,究竟歸誰所有?以後慢慢交代。這次月比,兩個人都很比較重視,那麼誰能獲勝呢?
又是一天的清晨:太陽緩緩的移動出來,伸了一個懶腰,撒下一縷陽光,照在青龍山的一座大廳的地上;地上有兩只螞蟻正在搶奪一隻蜻蜓的屍體;屍體的上面留著的,是它活著的時候,與另一隻蜻蜓搶奪一隻蚊子時的道道傷疤;傷疤的上面起著一個個的小包兒,裡面的細菌正在不斷擴張自己的領地,盡力的要把別的包擠破;
懶懶的院牆,立在一邊,怒目橫眉的,瞪著對面對它毫無威脅的另一堵牆;牆上有一棵向天邊招手的小草,盡力的要用自己的葉子,把其身邊小草的葉子喇斷;小草上面落著一隻蒼蠅,正在與一隻異性親密的接吻;沒有多少時候,第三隻蒼蠅飛來,與其搏鬥起來,其目的,就是想得到母蒼蠅的芳心;院子裡的兩棵松樹,都向上長著,各自枝繁葉茂,秋毫無犯,然而也能打起來,原因是:他們的影子奇跡般的重疊了,揮動著自己的枝葉,欲要把自己的敵人趕跑——這樣做著無用功的人,又有多少呢?
由於今天下午要比武,所以孩子們昨晚都留在山上休息。但如此熱鬧的清晨,並沒有打擾孩子們的休息。他們得有足夠的體力,來面對下午的比拼。但他們並不知道,贏了之後,他們的師父會得到那把舉世無雙的青龍寶劍。只以為,自己的師父,一心的為自己著想,希望自己進步!
正午時分,孩子們吃完午飯,都來到了比武大廳。這座大廳,方圓大概有三十平方丈,高也得有十丈左右。四棵大柱子,和四面的圍牆,撐起了一座大廳。房頂上,有著一根大梁,使房頂穩當的搭在上面。大多數建築,都有類似的搭建,告誡人們,只有各自發揮自己的力量,才能凝聚出無法戰勝的力量!爭一人之輸贏,遲早會使全域性潰敗!
在大廳的正前方,有著兩張畫像,一張是關羽關雲長,一張是包拯包文正。這兩張畫像,都是徐良求人畫的。
左側的是包公:頭戴燕翅冠,兩邊分著善惡與對錯;一雙虎眉兩邊飛揚,好似要斷明,這世間所有的黑白與美醜;兩只豹眼,盯著人間的各種不公與邪惡;腮下長髯,雖是黑色,裡面不容半點兒私情;一張鍋底一樣的黑臉,照著無比通紅的心;身穿蟒龍袍,既是身份的象徵,也是期盼著,金龍鬧天,剿盡人間的妖魔;其身右側,龍虎狗三口鍘刀,上面沾滿了各種賊人的鮮血;其上的“公正廉明”牌匾,更是光彩照人,但又決非是隻擺著樣子。
右側的是關公:頭戴綠色包巾,在腦後飛揚;一雙龍須眉,濃墨上挑;兩只丹鳳眼,微合閃爍;一綹長髯,好似烏黑的墨水形成的天雨;一張紅臉,真像通紅的太陽附在了彩雲;魁梧的身材,有著山一樣的雄姿;軟甲綠袍,跟天神相仿;手裡攥著一本《春秋》鉅著,已了人間大義;背後矗立著一杆,青龍偃月刀,龍飛偃月,光彩非常!
巨幅彩畫下面,擺著包、關二公的牌位,並設有各自的香爐,各有三個香柱,冒著徐徐青煙。在包公的左側,是王振天寫的上聯兒:“文無第一,各有長短,不爭上下,何做畫蛇添足”;在關公的右側,是張文亭配的下聯兒:“武有第二,自存高低,只為輸贏,必然築心成竹”;橫批是張文亭寫的:“你不如我”!
香爐的前面設有各自的蒲團,供山上的人跪拜焚香所用!在香爐的兩側,擺著兩把太師椅子,都緊挨著上面的兩幅巨畫。原本在香爐附近放椅子,既不符合陳設的規矩,又顯得那麼有悖吉利的民俗。王振天也是不同意的,可張文亭只要是王振天反對的,他都同意。他坐在自己下聯的下面,威風凜凜,傲視著在下面的那些徒弟。
第一次月比的時候,王振天就不想坐,但他心裡不住的想:“第一,他坐在那,我不去做,顯得離兄弟遠了。第二,少了一邊兒也不好看。第三,徒弟們一看,以為我們不合,怎麼安心學武呢?第四,既然兄弟喜歡這樣,當哥哥的就陪著吧!”所以直到現在,他都陪著張文亭,坐在椅子之上。
但書中代言,要不是包公和關公兩位聖神心胸寬廣!王振天與張文亭,必折陽壽!
張文亭坐在椅子之上:“來!你們十二個,各站在一邊!我的徒弟,站在右側。老二兒...呃...我二哥的徒弟,站在左邊,各自擺開陣勢。兩兩一組:郭宗劍與李皓宇一組!林小楓與張浩東一組......王師傅,你負責看著他們的掌法,我看劍法!你按你的標準,我按我的標準!誰也別幹涉誰!”
書中代言,這十二個孩子當中,天資與本事是有高低的。郭宗劍和林小楓,是王振天徒弟中功夫最好的兩個。而,張文亭的徒弟中,屬李浩宇和張浩東功夫最棒。這樣的分派到是公平的,但張文亭的態度,就像一個宗派的鼻祖,下發著讓自己的徒子徒孫,幹這幹那的號令。另外,這樣的分派,他功夫不濟的徒弟,就沒有碰上郭宗劍與林小楓的可能。
這個時候,房:“嘿嘿嘿!誒!我說你的三兒子,挺厲害嘛!啊,不當皇上,都可惜了這個材料!他要是女的,我看那呂後、武則天、慈禧綁到一塊兒,都不如他那派頭兒大!這家夥!嘿嘿嘿!我見過的教主多了,大多數是彬彬有禮,和和氣氣的,這個家夥,都快趕上我媽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活佛濟公。
另一個不用言表,正是白眉大俠徐良。徐良苦這個臉:“嗯!聖僧,剛才你說的慈禧是誰啊!怎麼能跟前面的兩位比呢?”濟公一聽心想:“誒!一不小心說漏了天機。還得圓回來!”想到這就說:“慈禧啊,就是我們淨慈寺邊兒上,尼姑庵的老尼姑,那家夥老厲害了!誰要是不聽她,咔嚓,腦袋可就沒了!不說她了,你的三兒子,你得管管啊,我看著王振天,都覺得可憐。他咋不生氣呢!真是個修佛的材料,哈哈,不如,你把他讓給我吧!怎麼樣?”徐良一聽:“嗯!聖僧真的?你想收他為徒?”“嘿嘿嘿,看看再說吧!”
孩子在下面進行著激烈的比武,讓筆者都不想再提上面這兩位了!第一組就是郭宗劍與李皓宇。兩個七歲多的孩子,看著對方,心中隱藏著仇恨的波瀾!郭宗劍一擺小手,拍向李皓宇的前胸。李皓宇雖然只是七歲的孩子,身體的轉動,還有很多的稚嫩,但那速度,就像一隻小蛇兒一樣,迅速的躲在郭宗劍的身後。郭宗劍也不示弱,跟一隻小老虎兒一樣,往右側一躲,順勢來到了李皓宇的左側,小手攥緊拳頭,就打李皓宇的腋下。其實,他是可以打其左肋的。但是,守什麼人,學什麼人,手下留著三分情呢!李皓宇可不是這樣,招招非得把郭宗劍打倒在地。就在兩個人打了不到十個回合的時候,郭宗劍一下轉慢了,李皓宇一穿身來到郭宗劍的一側,抬起一腳,把郭宗劍踢出三尺多遠。
郭宗劍也沒有受傷,拍拍自己身上的土,走到王振天的面前,跪下了:“師父,弟子對不起你!”王振天看著自己的徒弟這麼懂事,心裡樂開了花,但眼淚卻不聽心的往下流:“孩子,這不怪你!起來吧,加油啊!”郭宗劍站起身來,站在王振天的一邊。書中代言,林小楓與張浩東的比武,也是張文亭的徒弟贏了!其他四組,一半兒一半兒。
濟公在上面一看:“老徐誒!看出門道來了嗎?”“您說什麼啊?什麼門道啊?”“嘿嘿嘿,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就在這次月比當月的中旬,王振天心想:“只要我們青龍派,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就沒有辜負我父親的期望。我們倆誰贏又能怎樣呢?馬上就要月比了,我以前每月比武,都會給他一本秘笈。這次也不例外!盡管他幾次三番的,與我沒有好氣兒的說話。那是因為他年輕,以後在江湖上多歷練幾年,就能學會穩重了!”
但張文亭又是怎樣做的呢?這次月比,還是張文亭的徒弟贏了!原因,固然也有張文亭,聲嘶力竭的教的一面。但由於看過王振天給他的秘笈,也就提前知道了王振天的徒弟,每一招都會如何的打,早就研究出來破解之法,甚至在筆試的時候,特別像王振天徒弟答法的,全部減分。王振天也看的出來,但從來不跟他計較。不是因為懼怕張文亭的脾氣,而是不想因為兄弟不合,讓父親生氣。
徐良一聽:“聖僧能嗎?”“誒!有什麼不能?你看森林、草原之上的那些動物們。哪個不是爭來搶去的。只要能當成上猴王兒,那母猴就都是它的,那吃的也都是它的,都不用自己去摘!可是這都是本能,動物的爭搶,不過是使用一些暴力。人就不一樣了,除了暴力,還有很多奸邪的計謀!嘿嘿嘿!尤其是同行兒,為了爭得一點兒地位,什麼事幹不出來?你也是,為什麼要用青龍劍做誘餌兒,讓他們反目成仇呢?唉!人啊,真是沒有辦法。就好像,他們所爭的一切,永遠能跟隨他們一樣!他們爭搶著想要的,卻與此同時,失去了原本擁有的!太可怕了!”徐良聽了濟公的話,也是不住的嘆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轉眼五年過去了,孩子們和他們的師父,迎來了孩子們十歲的年比。這次是王振天的徒弟獲勝,而且贏的絕不是一招半式,而是他的六個徒弟,五個贏了張文亭的徒弟,並且單在比武上,就贏了二十多招。這是為什麼呢?孩子從十歲到十五歲年比之間,王振天與張文亭還會發生什麼呢?十五歲年比,又是誰獲勝的呢?青龍劍,又究竟歸誰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