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道:“看了,他想了很久,最後決定讓司馬東帶著一個師回轉太平寨,加強守備!”
一個師是三個團,近萬人,這在顏毅看來,已然是很多的兵力了!
但是,在許雲起來說,這一個師的兵力,又怎麼可能力挽狂瀾呢?她越想越覺得可怕,只得再一次提筆,在路邊寫了一封信,這一次卻是讓人送給欒山。
她在信裡警告欒山,要是不回兵,北漢就有亡國之危。
繼續前行,在下午的時候,許雲起趕到了旋門關,在這裡也見到了司馬東,他正在收拾自己的部隊,同時也帶上洛陽之戰與旋門關之戰的俘虜與傷兵,準備回轉太平寨呢!
許雲起越發得生氣,顏毅真得沒有把她的話當成一回事,便是讓司馬東回轉太平寨的時候,也是這麼拖拖拉拉,哪裡像是一個幹淨利落的決策者呢?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她隱約覺得顏毅這是要自取滅亡,有心撒手不管,但是又馬上想到自己的兒子子煜還跟在他的身邊,只能咬著牙,決定繼續去追趕顏毅和欒山的大軍。
可是,屋漏偏逢連陰雨,這個時候,她的肚子突然疼痛起來,她只得停在旋門關的客棧裡,生怕這個孩子會在此時迫不及待地出生。
許雲起與張玉彪等人在旋門關住了一夜,這天晚上卻有一個不妙的訊息傳了過來。
雖然人在途上,張玉彪還是時常派出他計程車兵往太平寨進行聯絡,晚上的時候,一個偵察兵從太平寨那邊趕過來,向他們報告著,澤州已然失守了,是子洛帶著五萬梁軍,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澤州。
“什麼?”許雲起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子洛只有十二歲,他……尉遲義怎麼敢放手讓他領兵呢?”
張玉彪苦笑了一聲,只得道:“夫人請原諒,上一次我往嶽州探望子洛回來,沒有跟夫人實說,尉遲義其實在那一次就已經讓子洛領兵了,那一戰,子洛親率一千騎兵在敵陣裡沖殺,為最後的勝利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想到子洛小小的年紀,就在戰場上廝殺,許雲起便有些不寒而慄。
看到許雲起的眼睛瞪得老大,張玉彪以為她是害怕子洛出事,忙又補充著道:“夫人但請放心,子洛不會有事,他的身邊還有咱們的三百虎賁保護!”
許雲起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道:“我不是在為子洛擔心,而是在想,尉遲義果然毒辣,竟然讓子洛領兵來攻打澤州。可能還會更進一步,要子洛拿下太平寨呢!”
張玉彪卻是一笑,道:“夫人過慮了,這也正是尉遲義的聰明之處,他讓子洛領兵來對付我們太平寨,其意有二,一是知道我們打不起來,子洛也不可能真得會對太平寨進行攻打,我們也不會跟子洛為敵!其二嘛,不過是逼迫我們就範,必須要與他合作。呵呵,這裡面的深意,夫人一想便知,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只怕此時,子洛已然與他的舅舅坐在一起吃飯了!”
許雲起也點著頭,在對付太平寨的這一點兒,尉遲義的確是聰明。
“哎!”她還是發出一聲嘆息:“我只是感到無力了,這一切都已經在尉遲義的掌握之中了。他讓子洛奪戰澤州,他自己肯定親自領兵往晉陽去了,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只怕三天後,就能夠收到訊息,北漢必亡!”
張玉彪一愣,不由得問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有必要去追顏毅和欒山嗎?”
許雲起想了一下,馬上又以不容質疑地聲音道:“都已經到了這裡,如何也要見一見他們兩個人,也要讓他們為自己謀一條後路不是嗎?”
張玉彪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一句詩來: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