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老闆指天發誓道:“小的要是有半點兒虛言,定不得好死!”
“你又是如何得知?”
楊老闆道:“那些契丹人本來是要往北去的,但是我們店裡住著一位身份很是特殊的夫人,她叫住了那個領兵的契丹將領,告訴他們不要往北去,讓他們往西北而行!”
“夫人?”尉遲義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問道:“她叫作什麼名字?”
楊老闆道:“小的也不知道她的名姓,但是聽她的隨從與那位契丹頭目叫她作許夫人!”
“許夫人?”尉遲義的心狂跳了起來,連忙問道:“她長得什麼樣子?”
當下,楊老闆把許雲起描述了一番,越是說得細,尉遲義的心頭越加得肯定,直到最後,這個楊老闆又道:“對了,她的身邊還帶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那孩子長得十分漂亮,我聽那些隨從逗孩子的時候,叫他作子洛!”
“許七!”尉遲義幾乎是沖口而出。
楊老闆瞪著一雙詫異的眼睛看著尉遲義,經不住地問道:“難道將軍也認得許夫人?”
尉遲義已然沒有心情向他說明,急急地問道:“許夫人帶著孩子哪裡去了?”
楊老闆道:“在那些契丹人離開之後,她便也趕緊離開,好像是躲避什麼似的,我聽他們說,尉遲義要過來,他們定然是怕了,所以連忙逃走!”
這位老闆並沒有見過尉遲義,但是尉遲義的名聲卻是在大楚國響當當的,路人皆知。
尉遲義的心下裡一片得苦澀,心裡暗暗地問著:“小七呀!小七,我就這麼招你恨嗎?難道連見一面都不願意嗎?”
“他們往哪裡去了?”尉遲義沉聲地問道。
這一次,楊老闆卻是搖了搖頭,道:“她去了哪裡,小的就不知道了,或許是隨著那些契丹人去了呢?”
“他們走了有多長時間?”
楊老闆道:“也有兩個時辰了吧!”
尉遲義沒有再問下去,當即從楊家客棧裡出來,帶著人也往西北的方向追了下去,那裡正是廣平縣的方向,雖然名義是去追殲敵寇,但是在他心裡來說,真正希望追上的,還是許七。
但是,他也知道,以許雲起那一行三個人的馬力而言,兩個時辰是如何也追之不上的。
楊老闆望著那一行楚軍遠去,越發覺得奇怪,不由得喃喃自語著:“那個夫人好生奇怪,明明是開封口音,是大楚朝的人,為什麼還要幫著契丹人,跟我們大楚軍作對呢?”
他從街上轉回到店裡,想一想今天不可能再有什麼生意了,於是關上了門板,卻也在這個時候,猛得向著鎮南望去,又被嚇了一大跳,只見又一隊契丹兵馬急惶惶而來,只是這些契丹敗兵,比他之前見到的還要落魄,一個個猶如是從水裡撈出來的水鬼一般,渾身上下濕透,有的人幹脆光著上身,連鞋都沒有穿,光著一又腳板。
楊老闆趕忙關上了門板,躲進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