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的時候,齊增忽然明白了什麼,他記起了許雲起告誡過他的話,讓他馬上換營。也想起了他在漳河河邊看到了漸露出河床來的斷流,卻原來這一切都是尉遲義搞的鬼。
水攻呀!那麼經典的一場戰謀,當時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難怪尉遲義親自披掛,猛攻北營呢?
卻原來,尉遲義是有必勝的把握。
齊增不由得氣惱,耶律休達身為主帥,為什麼就不派斥候檢視大名周圍數十裡的方圓呢?楚軍填河掘堤,肯定是有很大的動靜的,為什麼就沒有人發現呢?
仔細地想一想,其實這一切都有徵兆的,除了他看到的河水漸少之外,他也聽說了楚軍正在遷移城西的村莊百姓的事情,當時他的想法只以為那不過是尉遲義堅壁清野的一個政策而已,並不當成一回事,卻原來那便是蛛絲馬跡。
“將軍,前營快要頂不住了!”齊增的親衛從外面跑進了中軍大帳,急急地向他作著稟報。
另一個校尉也催促著:“將軍,西營為什麼還不派援軍過來,他們是故意要咱們大敗嗎?”
齊增默然無語,半晌之後,還是無奈地道:“只怕咱們已然沒有了援軍!”
“將軍此話怎講?”校尉不解地問道。
齊增道:“因為他們都是自身難保,又怎麼可能有援軍來援助我們呢?”
親衛與校尉面面相覷,不明白齊增的話意。
遲疑了一會兒,齊增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命令著道:“命令前軍棄營後撤,中軍與後軍也撤出營寨,往楊橋、洺州方向退卻!”
校尉愣了愣,齊增的命令,說白就是敗走。
“將軍,若我們擅自棄營撤離,到時元帥追究下來,只怕咱們提待不起呀!”
齊增道:“元帥?哼,不過是一個倚老賣老的無能之輩,這一仗,他若是能夠活著回到燕京,就已經是祖上有德,謝天謝地了!”
校尉與親衛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又不好多問,他們知道自己的將軍是與元帥耶律休達有隙的。
“撤!”齊增再一次果斷地命令著:“若是撤得晚了,只怕洺州我們都去不了了!”
“諾!”兩個人齊齊答應著,退出營帳,往前營、中營和後營分別通敵各軍的將領去了。
“四更天了,天也馬上就要亮了,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夠順利地退走呢?”齊增卻是自言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