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愣了一下,從馬上跳了下來。
他徑直地走到了許八郎的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舉起馬鞭便狠狠地對著他劈頭蓋臉地抽下來。
許八郎用手護著頭,發出“啊!啊!”的疼叫,根本沒有要還手的意思。
“怎麼辦?怎麼辦?”許七再一次問著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她忽然就鎮靜了下來。
一個普通的婦女在這個時候應該會怎麼做呢?
許七馬上想到了剛才那個被祁東奪走孩的婦人,為了搶回孩,那婦人竟然不顧生死,不惜一切地敢於去和祁東廝打,那才是真正應該表現出來的行為呀!
想到這裡,許七馬上從驢車上跳了起來,披頭散發像一個潑婦一樣沖過來。
她大聲怒罵著:“你怎麼可以亂打人呢?你個王八蛋的,他又沒招你惹你。”
她知道,她不能退縮下去,必須要像任何一個鄉野村婦一般罵出口來。
果然,祁東的注意力到了許七的身上。
他是見過許七的,但是在這個時候卻已經認不出來了。
在他的印象裡,許七是一個美麗端莊而又溫文爾雅的貴婦,而且一走近就可以聞到一股幽幽的蘭花香。
可是面前這位村婦,這般撒潑耍渾,衣著破爛,全身還散發著一股臭味。
“你是他何人?”畢竟面對的是一個女人,祁東沒有動手。
“我是她姐姐!”
“你們從哪裡來?”
“陳州!”
的確,她們周圍的難民大多數從陳州過來的,陳州離著開封比較近,在口音上與開封相差不多。
“官爺呀,我們真得都是從陳州來的!”
那個老婆柱著拐顫微微地又來到了祁東的面前,同時告訴著他:“我們已經有兩天沒吃到東西了,軍爺能不能施捨一點吃的呢?”
祁東白了她一眼,躲得遠遠,他聞到這些難民身上的味道便覺得惡心,還不如聞著刀尖上鮮血的味道令他舒服。
他重新回到了路邊,騎到了馬上。
臨走時他又不忘記告訴這些難民:“如果你們看到一個抱著三個月大嬰兒的婦人,只要告之,定然會有獎賞!”
完,再不顧眾人詫異的眼神,帶著人打馬而去。
望著祁東遠去的身影,許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了“哇”的一聲啼哭,響亮得猶如三月的驚雷。
許七恍如一夢,汗水和淚水潸然而下。
她忙忙地揭開被,把洛抱在懷裡,解開自己的上衣,將奶頭塞到兒的嘴裡。
洛彷彿是受到了無比的委屈,便是在吃奶的時候,嘴角還在不停地抽搐著。
洛被捂得滿頭大汗,許七心痛異常,同時也在暗暗地慶幸,這個兒剛才沒有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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