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後,眼神黯淡,未作聲,也未道別,一個人悄悄離開了。
回到曾經居住的洞xue後,醉酒了三個日夜,後是昔日好友扶桑仙人來把他喚醒,又開導了他許久,才寬了他的心。
水神螭君五)
彼時的水神殿。
籠罩著一股沉沉的氣氛。
講完自己曾經的經歷,螭緩緩閉上眼睛,似乎那份苦楚是昨日之事還歷歷在目,如此看來那他做出方才之事也是情有可原,並未對沉夢他們有所欺瞞,捏造謊言。
而羅娑這邊聽的,表情從不以為然,到訝異,再到十分古怪,不僅心中的成見消失無蹤,似乎還有點尷尬,臉頰微微有些泛紅。
沉夢注意到了,而那螭君也看到了,不經意的問了一句“羅娑上仙怎麼了?”
“大概是在這水下太久有些憋得慌……”
“原來如此,怠慢了羅娑上仙還請見諒。”
而後螭繼續自顧自的說,沉浸在往事中,也毫未起疑心。
假如此刻能走人,羅娑恨不得立刻離開此地。因為那,那,那,那女嬌,不就是她叔伯家的女兒,她的堂妹麼!如此聽著,還真是尷尬至極!
螭接著說道,“再後來,我便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可是越是這樣,就越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後來我偶爾止不住思念的時候會偷著去瞧她,再後來,不知道同禹發生了什麼,女嬌跑出去化為了石像。後來我聽到訊息趕去軒轅山時,石像也不見了,女嬌也再也沒了音訊,大概已故去了。但是即便如此,螭也未忘記她分毫,反倒是隨著時間,愈來愈深,所以見到了與她有幾分相似的上仙才會一時沒忍住,做了錯事,還請上仙見諒。”
看著黯然傷神的螭,羅娑心道,看來螭並不知女嬌其實本是九尾狐族,這小妮子果然瞞過了所有人,還在外面惹了面前這麼一朵大桃花。
這麼一想,羅娑頓時覺得這螭君還是可憐人,便也不再責怪於他。
“原來螭君是將我認成了故人,這就難怪了。看來螭君也的確是性情中人,羅娑豈有再為難的道理。”
說著還作了個揖:“若是不嫌棄,螭君以後便是我們的仙友。”
“多謝二位不計前嫌。”其實螭也不知為何他二人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大概自己的遭遇真的使人動容?
螭回著禮,又留他們二人用了晚膳才離開。
沉夢與羅娑走後,螭又對著酒杯出起神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對外人講起她的事,若不是如此,我也還不知自己依然對於她的事情既已如此之清。”
望著天上那輪就要下山去的夕陽穿過層層水面投射下來的微紅的光,螭將酒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即為神明,應當看透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一切順應天道自然方得始終,可我不知,思念這個東西愈壓愈漲。一但泛濫,即便我為水神以無法止住這濤濤思念彙聚成海。罷了罷了,今日的星空,想必依然很美,不如舊地重遊一番。”
之後便消失了。
回去的路上——
沉夢對羅娑言:“阿羅你看這景色十分好,不如我們徒步上山如何”
羅娑笑而答:“當然可以,只是公子為何有如此雅興?”
沉夢見羅娑既然問了,便也如實告知心中的疑問,“其實我有些不解之處想要詢問,那女嬌可是你什麼人,怎的你聽到她之後那副表情?”
“咳咳,公子果真料事如神,那女嬌乃是羅娑的堂妹……”羅娑自知瞞不住,而公子也是自己人,索性便道明實情。
“噢?那可真是有趣,若這螭君知道她並非人類,還尚在人間,不知又作何反應。會不會把她綁了鎖在那水神殿?”沉夢覺得這命運實在太會愚弄人了,這真是天大的玩笑。
“唉。待我見到那小丫頭時再告訴她吧,我若替她作了主,她不歡喜,責怪了下來也不好。索性讓她自己來決定要不要收拾這朵桃花吧。”
羅娑說著還思索了一番,有覺得自己這個辦法才最為穩妥看來近期有必要讓她這個小妹來一趟了。
此時遠在千裡之外的女矯,打了一個噴嚏,皺了下眉頭,望著遠處——
“今天是怎麼了,這都是第八個了。”
另一邊的沉夢——
“對了,噢,你那堂妹怎的後來變成了石像?”他想到最後螭的話,有些好奇。
這回羅娑有些支支吾吾了,“據那小丫頭說,最後禹在軒轅山治水時,她跟著去了,有日送飯的時候,卻看到禹變成了一隻面目猙獰的大熊在劈鑿山石,便怕了,想出了那個脫身之法。”
“為何會怕,她也非人類。”沉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