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巴細細端詳,琉璃色的眸中露出無限悽涼與哀傷——
“這樣的眉眼,你與她還真是,有那麼幾分相似……”
銀色的發無力的垂落,不知這樣過了多久,他才嘆了一口氣苦笑道——
“可是,你終究不是她,若是她在天有靈,知曉我如此鬧了這麼大一場,只為看看一個與她相似之人,會不會覺得我似一個孩童還未長大?夢,是不是也該醒了?”說罷,一抬手,水神殿被震落的石塊與震碎的桌椅瓷器瞬間恢複原狀。
螭轉身把羅娑抱進後殿,又用醒神湯喚醒了沉夢,賠禮道,“剛才羅娑上仙來要人,螭便陪她小鬧了幾下,無甚大礙,不多時她便會醒來。”說著又把銷魂酒之事說明,帶著沉夢見到了躺在床榻之上的羅娑。
“銷魂酒本就是種迷惑之物,上仙亦不能避免,說來慚愧,怪螭一時鬼迷心竅,羅娑上仙長得實在像我的一位故交,她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著急見到她,所以才……”
沉夢看著昏過去的羅娑,焦急的暗暗查探了一番,表面上確實無什麼大傷,可卻不知羅娑有無內傷,畢竟看不到不代表無大礙,如今只能等她醒來,另一方面且是因為羅娑擔憂他才去找水神算賬,又被水神弄昏了過去,總歸是有些不悅,臉色一沉道——
“原來水神打聽阿羅之事是為這,我還只道是尋常聊天,怪沉夢目光短淺,不明白螭君深意。”沉夢說著轉頭看向螭君,眼神裡濃重的疏離之意,就連稱呼也換成了他的稱謂。
“無妨,我們本就欠水神您一個人情,此番就扯平了吧。只是羅娑之事我不便替她言語,待她醒來,還是請您親自向她說明吧。”
螭笑,果然難以平息眾怒,怪了自己一時沖動。罷了,等羅娑上仙醒過來之後再向他二人道明吧。
水神螭君三)
在這兩個時辰期間。
沉夢寸步未離的守著羅娑。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睡著的樣子,而她恐怕都不知道看過他多少遍了。
說來也沒辦法,畢竟那虛夢之境是他的,羅娑偶爾來個猝不及防的串門,便能看到沉夢千姿百態的模樣。
沉夢就近著這麼瞧著羅娑,她的睫毛很長,面板也很白淨,朱紅的唇,微微輕啟,撥出的呵氣都讓人痴醉,不愧是狐族,這等媚態,就連沉夢也覺得心身一震,彷彿要被牽引。
三百多年了,他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她,這麼想著,沉夢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不禁想要輕輕撫上去。
一旁的螭君看到心領神會,掩嘴輕咳,退出門去。
沉夢傻傻的呆住,“水神該不是以為我要做什麼吧?”嚇得他趕緊縮回手去,這若是傳出去非禮,真是百口難辯啊,這可如何是好?
被這麼一驚嚇,他又想起了同羅娑之前的尷尬境地,這這這,這不是火上澆油嗎?就在他起身踱來踱去不知該如何善後的時候,羅娑似乎有了一點動靜,沉夢又立刻緊張起來,去看她如何了——
“阿羅,你怎麼樣,有哪裡傷到嗎?”誰知她只是側過身來,繼續睡了……
沉夢無奈,不過,沒事便好。想到這裡沉夢總算是稍稍安下心來。
索性也坐了下來,垂下的手剛要放在床榻上,不經意間,小拇指觸碰到到羅娑的手。他本能的一驚,想要收回去,卻被羅娑一下握住——
“公子……”她輕聲呢喃了一句。
醒了麼?沉夢又一怔,不,沒有,只是在說夢話。
沉夢的看著睡夢之中的羅娑,眼神透出溫柔,若不是此事,他也不知,她竟如此緊張他,不惜為了他同別人動手。感動之餘,他反握住她的手,很滑,很細膩,也很冰冷。
“阿羅你冷麼。”沉夢把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呵氣,淡淡體香入鼻,弄得沉夢一陣恍惚,俯下身來,而此刻臉離羅娑也就兩三寸,黑色的發亦垂到她的枕邊,肩上。
沉夢緩緩閉上眼睛,我這是怎麼了?難道那銷魂酒之醉意還未褪去?如此想著,睜開眼之時,羅娑已在瞧著他了,臉上還漸漸泛起紅來:“公子,你?”
沉夢被這麼一問,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趕緊站起身來,轉過頭去,“我,對了,阿羅你方才與那水神爭鬥一番,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