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竹染答道。
長青“唉”一聲，還沒話竹染便往妖魔森林下去，與回來的神時擦肩而過，“竹染？”
神時疑惑地看著離去竹染，問長青，“你告訴他了？”
“怎麼會，我像是多嘴的人嗎？”長青輕笑道，“我只是讓他來這裡罷了，不過不巧，他聽到了你和修芳的全部對話了。”
“這跟告訴竹染有何不同？”神時挑眉道。
腳步聲傳入修芳耳中，她正盤坐在床榻旁休神，眼眸輕閉，淡問道，“還有事？”
“有。”竹染淡漠的聲音響起。
修芳一愣，眼睛猛地睜開，那欣長的身影在她毫無準備時撞入眼簾，竹染……
他看自己的眼神好陌生啊。
她將那股湧動的情緒壓下去，收斂情緒後站了起來，將手一揮，桌椅茶具淩空而現，她笑著入座，“坐。”
茶具在她手中優雅地凍著，修芳斟了杯茶，輕推到他面前，見他還不坐，問道，“怎麼不坐？”
竹染沒出聲，依舊站在她面前，修芳抿了抿嘴，“不坐便罷，吧，來找我何事。”
“為什麼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的徒弟就如此重要嗎？”竹染心中一團怒火，熄滅不了也大燃不起，堵得他心慌，難受，“當年你為他扔下所有人，現在你仍然打算如此嗎？”
“你在以什麼身份與我這番話？”修芳抿了一口茶，抬眸看他怒火的模樣，輕聲一笑，“青止這身份可不能用這種語氣同我講話，況且我徒弟都成了這般模樣了，你們還想如何？”
明明都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偏偏都不肯戳破，修芳暗自哀嘆一聲，竹染你的這些話若是在遠古時出來該有多好啊。
“吧，我的事情沒有人可以管，天道亦是如此。”修芳下了逐客令，“我所做之事亦沒有人可以判決於我。”
是啊，你如此高貴尊榮，誰能夠判決於你啊，真是好笑，當初是自己躲著她，如今卻時時刻刻想著她，竹染收了情緒，既然你要做，我便陪你吧，最壞的打算不過是消失世間。
六界生靈啊，總是不肯放棄想要得到的，即使死過一次的神。
“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叫我一聲。”竹染扔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離去。
修芳視線一直落在茶杯上，聞言抬眸看去，只看到他的身影，模糊、朦朧。
“離開妖魔森林，你承受不了這裡的邪瞳之氣的。”
這是竹染走到洞口聽到的一句話，絲毫聽不出有情緒的波動，淡得她似乎在跟一個陌生人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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