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蕘沉默了一會，才道，“丟了。”
長青挑眉，揶揄道，“丟了？”
“這就不過去了。”神時朝她頷首，示意她坐下，“阿蕘，法力可不會無緣無故丟了的，最近你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跟姑姑？”
枳蕘一愣，姑姑和姑父還不知道？要是如此，這種丟人事情她要怎麼開口呢……她垂了眼眸，扯了扯嘴角，“出去歷遊時不心著了別人的道。”
“著了別人的道？”神時笑了，“魔女不是挺聰慧的麼。”
聰慧有何用，他就是站在那裡，已經足以讓她傾心了，更何況他現在昏迷不醒，她都將心放在了那裡，這樣的一個人，她怎麼會不著道。
“聰慧在某些事情上也無用，姑姑不是知道麼。”枳蕘苦笑一聲。
神時見她心都不在這裡了，便不再逗她，問道，“吧，找姑姑有何事？”
“姑姑，你能不能幫我救一個人？”枳蕘覺得鼻一酸，眼眶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她連忙低了頭，“一個朋友，他修煉功法太過於急切，走火入魔了，如今昏迷不醒，姑姑可有辦法救他？”
“這朋友可是直陌？”
枳蕘點頭，“姑姑知道？”
神時頷首，笑道，“這事怕是已經在魔界傳開了，姑姑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阿蕘……”
她正了正臉色，“魔界的人本就是修煉邪惡功法的，直陌年紀比你大不了多少，卻已經是上神之位，你覺得他所修煉的功法到底是厲害呢，還是危害呢？”
“我……”
神時沒給她話的機會，繼續道，“其實，天命有時候並不會太殘酷，偶爾它對任何人不會太差。”
枳蕘眨了眨眼睛，顯然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神時也不多，微微擺手示意她退下。枳蕘咬了咬嘴唇，終究還是將那句“那姑姑你能不能救救直袹？”咽回了肚裡。
她知道姑姑若是要救，便會直接，如今她天命這番話，怕是不救的意思了。
且娘親也讓自己別讓姑姑勞煩……
枳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青竹林的，她剛出結界便癱倒在地上，體內帶來的空虛讓她第一次覺得，沒有了法力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她如同一個普通的凡人一般，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直陌，姑姑天命不會待我們太差。”
“可是，你待我太差了，我怕我撐不下去，喜歡你太累了。”
她起身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去，直陌，你或者不知道，迷戀你是一場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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