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芳不知慶幸還是倒黴,幽州的空間比她想象的大得多,當她的神識展開覆蓋時,卻發現無論她的神識怎麼延伸,都不能摸索到幽州的邊際。
她神情凝重地撤回了神識,望著陡峭無邊際的山崖,這幽州似乎無止境,怎麼可能?
這八荒六合雖大,卻不會無止境,這幽州到底是何人所締造,亦或者天道存在,還是……修芳深沉的目光掃過幽暗的四周,一道恐怖的氣息讓她不得不注意到,這就是祖神曾經過的“惡魔”吧。
“吼吼!”倒黴的是這種聲音正是那隻惡魔發出來的。
幸運的是,她已經看到要找的靈藥了。
幽草——一種只存在於祖神所的神藥,如今修芳才真真切切看到了。那是幾根細長的莖葉,紫黑色卻散發著淡淡的青光,莫約只有手掌大。
它靜靜地在最高的懸崖峭壁上,而其下面是紫黑色的霧氣,“吼吼”的聲音帶著節奏時而響起,就像人的鼻鼾聲。
而修芳感受到的恐怖氣息都是來自於這些霧氣,她瞬間明白,那惡魔就是這些紫黑色的霧氣,且惡魔在沉睡中。
修芳目光掃視著那座峭壁,許久後她才動身,趁著惡魔的鼻鼾聲響起,她心翼翼地催動灰瞳之力,灰光自她手掌脫出,化作千絲萬縷的光線遊向幽草。
“吼吼”的聲音會持續一刻鐘,她必須在這一刻鐘內將幽草拿到手,灰光纏上幽草的根部,慢慢地將整株幽草撥了出來,修芳眼睛一亮,欲要加快速度將之取來。
這時卻響起了一道咆哮聲,刺耳難聽,修芳瞳眸猛地一縮,灰光被紫黑色的霧氣割斷,幽草瞬間掉落。
她的神識完全探查不到下面的情況,幽草一旦掉下去,除非當年的她,否則現在她毫無把握再把幽草從下面安全帶回。
思緒之間,修芳動身了,她腳輕輕在地面一蹬,整個人向幽草飛去,她躲開霧氣的攻擊,眼看著幽草就要到手了,又一團霧氣向她湧來。
修芳眉梢微皺,微微咬牙,竟不打算躲開,“哼……”悶哼一聲,她看著手掌裡的幽草,毫不在意地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
“人類!將幽草放下!”
鋪天蓋地的霧氣向她襲來,修芳冷哼一聲,眉間彼岸符咒呈現,火焰自她身體燃起,將霧氣數盡隔絕。
黑暗中浮現一雙眼睛,修芳對上那眼睛,死沉的灰色,這是……
“灰瞳?”兩道微驚的聲音同時在四周響起。
“人類,你是何人?”那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聽起來不再刺耳難聽。
修芳心裡震驚起來,這世間還有灰瞳存在?她目光複雜地看著那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緩緩道,“祖神之女,修芳。”
“修芳……”惡魔若有所思地念了一遍,霧氣湧起濃縮成一道身影。修芳看著一個黑色衣袍的青年腳踏著霧氣走來,那是一個容貌奇異的青年,他的額頭上有著一對角,面板蒼白得可怕,紫黑色的嘴唇,左邊臉頰還有刻有一個字。
修芳認得這個字,遠古時她曾見過祖神的一本古籍上有一頁紙,便是寫著這個字,當時她問祖神這是何字,祖神告訴她,這是惡。
“吾喚作魔神。”青年對她咧嘴一笑,顯得邪魅無比。
“魔神?”修芳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