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眼底的敵意清晰明瞭,絲毫不掩藏。竺染的心倏而微微刺痛,當即冷聲輕斥,“放肆。”
“真神,您雖是真神,可君落向來膽大,不曾有誰能夠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君落雙眼毫不畏懼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君落想問一問,真神何時才肯離開青止的身體。”
遠處,一棵青竹下,神時盯著遠處的兩人,見場面有些緊張起來,便用手輕撞了撞一旁的長青,問道,“你竺染以前是個不近女色的真神,可我現在瞅他的眼神怎麼有點像你看我的樣?”
“……”他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咳,還是慎言的好。
“或許是你看錯了,竺染早已心有所屬。”長青道。
“心有所屬?”神時頗為艱難地把目光移到長青身上,笑眯眯地問道,“所屬何人,修芳嗎?”
長青點頭,摟過她的肩膀,往遠處走去,笑道,“聰明。走吧,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
“哎!既是心有所屬,那他看君落那丫頭的眼神怎麼有些不對勁,該不會是移情別戀了吧?”
長青哭笑不得,真真是不知道她是從哪裡看出來竺染看君落的眼神有愛慕之戀。
“好了,那也是他們的事。”
聞言,神時頓時不樂意了,立馬瞪了他一眼,道,“什麼他們的事,別忘了,竺染現在佔的是你兒的身體,而君落疑是你兒的心上人,你這當爹的怎麼也不關心關心。”
“我對竺染還是瞭解的,他借阿止之身,莫約只是有什麼未了之願,不會據為己有的。更何況,就算他真是這般,不也還有你這護兒的娘親在麼。”
“長青,你倒是嘴皮越發好了。”神時挑眉一笑。
長青笑笑不話,不好哪行啊,自家媳婦身份這般大,要是一個生氣跑了將自己丟下,他上哪兒找去。
“話,竺染不近女色,那你身為他好友,你也是不近女色的吧?”神時問道。
長青一愣,這般在意他了?連幾十萬年前的他近不近女色都要問。他頓時笑了出聲,腳步一頓,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後慢慢摟住她,低頭吻了下去,輕喃道,“放心,我比他還不近女色……”
他雖不近女色,可桃花卻盛,當然這可不能告訴她聽。
竹林間微微春色怡情,竹門外的竺染早早皺了眉頭,他的冷脾氣只對修芳無用,可他現在為何對眼前的人也冷不起來了。
“不是我的東西,我向來不會要。”
“我只是借用。”竺染著,轉身向前走去。她她叫君落,他為何對君落有股強烈的熟悉感……
神界的青竹林被神時佈置得像凡間的白晝,此時落幕拉開,天色微暗,竺染順著竹林裡的石道路走了不知多久。突然他腳步一停,微微側身偏頭,看著身後五步開外的君落,問道,“跟著我何幹?”
君落也跟著腳步一頓,直直地看著他,“你何時離開青止的身體,我便不再跟著你。”
“我了,我只是借用,等時機一到,我會離開的。”竺染再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