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止看著她手裡的畫,方才他只是畫了兩個人,如今那紙上多了一座橋,橋下有條河,河邊有塊石頭,還有兩岸邊的花朵。而那站著的少年正在橋上,女坐在岸邊,兩幅畫甚是相容恰。
青止一怔,挑眉道,“你何時作的畫?”
阿落笑眯眯地將畫塞到他手裡,“你讓我呆在這裡的時候畫的,我見這閣房特別一些,便好奇推門進來,見著這白紙又無聊地畫上了兩筆,我畫技還不錯吧?”
“呵。”青止笑了一聲,將手上的畫輕輕地捲成軸,轉身走到那木架上取出一個精美的紫檀木盒,他開啟木盒將畫軸放了進去,笑道,“看來你體內的法力被你掌控得差不多了,我竟然沒發現這紙上已經被你作過畫了。既然是你先畫的,那便送你。”
“給我一縷長發。”
阿落挑眉,青止不待她話,伸手執起她一束發絲,氣息一動便取下來。阿落眼角倏地跳了跳,心道,看在那畫上我不與你計較。
只見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在發絲繞來繞去,打成一個漂亮的發結,系在木盒一端,又從懷裡取出一根細長的紅線將之穿過木盒另一端的孔洞上,一邊打結一邊道,“雖然算不得什麼貴重之物,你拿著,就當是我的道歉。”
“……!”
這算是哪門的道歉。
青止也不在意她的反應,拉著她的手,手上的木盒迅速縮,直接變成手指長短的,然後不管她如何反抗,強行將戴在她的手腕上。
阿落只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怒火了,但手上那紫檀木盒似乎在輕撫著她,沖青止發火也不是,只能狠狠地瞥了他一眼,涼涼道,“既然送我,那便是我的東西,但這東西我帶著不習慣。給我拿掉它……”
每每見她被自己逗得欲惱不惱的樣,青止便覺得心情輕快了些,他嘴角的彎度帶上了幾分壞笑,忽而又想起什麼,只道,“拿不掉了。”
阿落眼睛稍稍眯了眯,她總感覺青止這廝似乎有什麼瞞著自己一樣。
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青止也沒再去逗她,假裝沒瞅到阿落危險的目光,他抬起長腿往外走去,“走吧,無垠來了,是時候去神界了。”
“……!”
阿落忍了忍,看在入神界還需青止帶路這事份上,僅僅對著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青止帶著她出了止水閣,走進了那片青竹林裡,阿落想起第一次在這裡見到的那位百花采棠公主,身姿優美,微微蹙眉便令人憐惜無比。半夜來訪,又是一二連三地提起青止,看樣是看上了青止。想到這裡,阿落不由得“嘖嘖”了兩聲,青止的皮相著實是俊得不像話,光是那外表便能迷惑旁人。
除了採棠之外,與青止有關的阿落腦海裡都閃過一些人,例如無垠。那與青止不相上下的俊美少年,她只覺得自己與他有些相似。
阿落正想得入神,遠處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叫她呼吸一滯。扯了扯嘴角,真是講人講仙,定然不能講鬼。
“阿落,怎麼一副失神的樣,是不是在想本君我?”
三丈外,一個黑衣俊美少年就地而坐,背靠著一棵青竹,長腿長手各搭一處,他身旁坐著另一個人,一根紅繩將之五花大綁。無垠瞥了一眼青止微鐵青的臉色,伸了個懶腰,長臂一指,頗有些埋怨的語氣,“這廝一見就動手,將我追了好幾條大街,一開始沒瞅清楚他模樣,還以為是追債的找上門來。”
東易眼睛一瞪,俗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怪不得仙君最近腹黑了,原來是叫無垠這廝給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