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白中玉、銀蟾夫婦遭遇異情,前方一個村莊房倒屋塌,雞飛狗跳,人眾奔竄惶惶。好似有旋風遊馳,所經之處,瓦礫場變。但細瞅,並非旋風。而是有一個巨大的東西在旋轉,速度非常之快。銀蟾大怒,“定然有妖邪作祟,造禍人間。”折樹枝變化弓箭,照定那怪物勁力一射。那邊怪物一蹦,逐步停止下來。原來是大大一個陀螺,如似糧囤。驚異的是,這東西具眉、目、鼻、口、耳。
陀螺成精怪,人但聽聞其事,必道奇譚,以為誑謬之言。但現在,實實在在出現。陀螺怪咆哮道:“是哪個該死的賊,施行暗算,射了本仙聖一記冷箭?”語間,於軀生出二條手臂。這怪僅以拇、食二指,怒拔所中之矢。是矢於其身,就跟常人紮了一根小刺似。這怪二指稍撚,箭矢即斷。繼而,將斷矢劈擲在地。張手行攝術,一名村民飛跌他面前。這怪以大手將村民整身掐扼並提起,跟攥住只小雞子似。他喝問道:“是你嗎?”村民胸悶氣短,髒腑欲裂,白眼翻起,還如何能夠回答於他?不得回答,這怪怒而將村名向地狠狠一摜,摔得骨斷筋折,頭顱開裂。他猶不解恨,一個跳躍,根尖鋼球已然不能說鋼珠了)向人一軋,軋得稀爛。接下來,這怪另攝一名村民,也是腿腳慢的腿腳有毛病抑或體弱)如法致死。
銀蟾看得真切,怒不可遏,斷喝一聲:“妖孽,休要縱發兇殘。”將身而至,責斥陀螺怪的無端之舉。陀螺怪一瞅,面前出現一名美貌婦人,大笑道:“喲喲喲,好標緻的一位嬌娘子,敢是來相丈夫的麼?本仙聖尚未配偶,天作地造,同你正可湊一對兒。”銀蟾恨道:“閉上你的髒髒嘴,收起你的齷齪心。也敢調戲、侮辱姑奶奶,你膽子可真夠大的。豈知餘乃天降女仙真,侵犯不得。將你大卸八塊,亦不能消解吾心頭之恨。姑奶奶又猜想,你橫行世間一定久矣。制釀災禍,失其道耳。罪大惡極,合當天誅地滅。正好,添於一起,並加懲處。這妖孽,速些就伏就戮。”陀螺怪笑道:“婦人口氣挺牛挺沖,也是沒有領嘗過本仙聖的厲害,沒有食到苦果與教訓。本仙聖今日亮亮手段,必要降你一服。否則,待到咱倆成親之後,你會飛揚跋扈,踩到老公頭上作威作福,自比女皇。你可要小心了。”旋身,碾向銀蟾。銀蟾走避,叫道:“這妖孽,賣塊頭欺壓於人,可算得強梁?敢縮身否?”陀螺怪道:“有何不敢?還怕你嗎?”變得如中等常人身高,再撲銀蟾,運施陀螺掌。
銀蟾盡管身經百戰,但也不敢小覷於敵。起奮聖蟲手,而相對搏。此拳,銀蟾之前用它敵鬥過可豐聖母。乃其前些年透過對於自然界各種蟲兒的細加觀察,根據自己常年拳功的心得,相綜合而獨創的一種拳術。屬於金手、散手,而無套路,全以實戰為本要。巧妙見長,迅捷第一,柔中含剛。概括說,“投機取巧”,擅於避敵鋒芒,揀取對手漏洞而反制。彌補同人對戰,自己沉雄猛健不足的短處。然盡管銀蟾將此拳發揮極致,仍舊很難克服敵方。
陀螺怪身法更見敏健,多借助於軀體的飛速旋轉,産生超強的剛力並傳輸於手臂,殺傷效果奇強。且因之旋轉如飛,令人眼花繚亂。心氣浮躁而膽生虛,不知應對。如此,往往為陀螺怪所乘。想當年,嗅石妖之克嗽月精,便是極類似的手段。這裡還不算上高速旋轉而産生的氣流之力。
銀蟾暗道:“不好,我要吃虧。”想著,為對方旋繞背後,擊中一掌。雖然算不得重,但也教她搶僕出去,摔臥塵埃。陀螺怪大笑道:“美嬌娘,如何?老公厲害否?你該服氣了吧?若非心疼於你,不捨得傷害而未加重狠之手,你怕是經脈寸斷,枉死城去者也。”銀蟾忿火高燒,躍身而起,飛現一座劍山,罩向陀螺怪。但是陀螺怪只是輕松旋體,橫向走避出去,便化解了此劫。口口飛劍落空。銀蟾驅動飛劍複起,逐怪而擊。陀螺怪則於快速遊移之間,利用自身的剛力,但又極其巧妙地來觸接劍體,絕然不會令自己受到創傷,反倒將飛劍致落甚至致損紛紛。這令銀蟾驚心不已。她心說:“這真是一個極為強勁的對手。想要克之,必須用機巧,甚至於詭詐。”
銀蟾計上心頭,言道:“你果然非同尋常,上上之雄士也。乃吾之愛,情願嫁你,鴛鴦交配。”陀螺怪聞聽此言,喜得蹦了一個高兒,言道:“太好了。”忽然見到銀蟾手捧肚腹,聽她口發呻吟,這怪便是一愣。他問道:“我的娘子,你怎麼了這是?”銀蟾嗔怒道:“還不是因於敵戰而傷及內腑,岔了氣,好難受也。”陀螺怪關切地道:“教為夫瞧來。”至近。實不知,對方假裝故意,而圖賺他。
銀蟾猛然弓步推掌,運足了罡氣,撞擊於陀螺怪之軀。陀螺怪色心迷了心竅,毫無防備,實實承受。飛跌而出十多丈,重重跌地。“噯喲,”怪叫聲出。霎時,不自覺還原本來大小而類雞子蛋)。但他又馬上恢複常人體高。意識到自己上了當,難壓怒火。跳將起來,手招,現一杆鞭兒。這怪趨向銀蟾,揮鞭而施笞撻。銀蟾大恨,“這妖孽兇狂無比,吾必要滅之,不教繼續為禍塵世。”想到陀螺怪乃木製,自己可以運火克之。遂劈出神火丹,而燒陀螺怪。霎時,赤焰烈烈,炙地成“鐵”。陀螺怪慘號,無以自救。很快,灰飛煙滅,惟剩下錐尖的鐵砂小則砂,大則丸抑或球)。
目睹全過程的白中玉,只嚇得面如土灰,魂不附體。待銀蟾回至自己身邊,連連道險。銀蟾雖絕陀螺怪,卻不知因此惹下塌天大禍,殺劫降身。
奉新縣有華林、藥王、百丈諸山,其中華林山有雲仙洞,於內修煉有一個妖仙,呼作“元嬰大聖”。雖稱“大聖”,但是他修道的年載算不得很長。他也不是雄強彪悍之形象,卻生了一副童子模樣。然而,本領絕然不同一般。他同修行於新建縣吳城山傳說此山乃當年許真君所斬之蛟而化)金光洞的元鼎大聖、南昌縣象牙潭靈吉水府的元磬大聖相交善,號稱“三元”。三元在南昌府地面曾經興風作浪,鬧得好不猖獗。作祟之年,可說久矣。怎麼還曾經呢?現在收斂了嗎?的確。近兩年,情況較以前有所不同。
先說象牙潭的元磬大聖,因為他是事情的根源。起初,在潭內施弄一枚寶珠,縱放極華。尤其夜晚,潭內通明。由此,驚動了世人。遂有商賈於南昌府城及南昌縣、新建縣等處張告示。稱象牙潭內藏有驪珠,藏它的深水稱作“驪淵”。乃年長日久,因流水的作用,沖動潭底泥沙,使它逐漸暴露出來。商賈願以千兩黃金而購之,以此懸賞善潛之人,入水取珠。好多人聽說過驪珠的名字,但從未見過。見得告示,聽聞人傳千金求珠之事,不會水者嘆息於自己無有下淵的能力。而會水者且善潛者,躍躍欲試,並隨後付諸行動。便是垂涎這黃金千兩之賞,紛紛下潭取珠。哪裡想到,墜入了圈套。
求珠商賈誰?便是元磬大聖所安排的小妖精。哄得好多人入到潭中,有來無去。最後,全部淪為了元磬大聖及手下小妖精們的口中餐。輕省不?獵物自投。但這手段也未免歹毒。
雖有冒險者遭劫不歸,但難、險、惡並不能擋住後來人。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多多的善潛者因為重金的誘惑而相繼下潭碰運氣。當然,結果只有一個,與以往的那些為同一件事情的人等樣下場。隨著時間的增長,歲月的流逝,人們只能眼熱、眼紅,但再敢於下潭者,變得少之又少了。缺少了自投獵物,元磬大聖開始用強,出潭而到外邊擄掠,頻頻犯罪造禍,好多年如此。
卻於前一年,元磬大聖尋了禍殃。寧獻王朱權有重孫女芙蓉小姐,乃世子朱盤烒的孫女,王孫朱奠培之女。學雲芝郡主,招江西、湖廣才俊為佳偶。元磬大聖獲悉此情,動了心思。於是變化美男,入於寧王府應選。編了家世及家鄉,報名倪宇。別說,這家夥還真有一些文采,詩詞歌賦樣樣拿得起,做得好,功底不弱。由此,得寧王一家人滿意十分,尤其為芙蓉小姐所傾心。一下相中了,當時定下親事。王府設宴,招待貴人。王府的酒好呀,可稱瓊漿。見了美酒,元磬大聖見出沒出息來了。飲而把持不住癮頭,喝了一個興致。不覺間,酩酊大醉。這一醉不得緊,事情壞了,不禁把本貌現出。雖還不是整個原形,但所頂的這顆腦袋,光禿無毛,灰不灰、藍不藍且有斑點,跟發過癩疥似的,腌臢得不能再腌臢。小睛大嘴,醜陋無比,容顏怕人。突發狀況,將寧王一家人嚇著了,魂飛魄散。歸其好眼力所選中的佳婿,原來為一妖類,教人該當如何是好?此正是:
本來添喜卻增憂,慶氛全失晦氣沖;
禍端不測憑空降,吉星未照喪星高;
乘龍快婿千般選,結果擇取一精妖;
打發嬌客成難題,處置不當閤府兇。
有人會說了,乘之爛醉如泥之機,一刀宰掉,也就是了。說得簡單容易,敢嗎?有那膽兒嗎?一旦不能殺死他,或者他後頭一大家子搞之一個,犯惹整窩),豈不是等同於捅了大婁子?後果無以估測,難能收拾。
寧獻)王朱)權乃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初就藩於大寧。帶甲八萬,軍車六千,以善謀稱著,也曾叱吒風雲。靖難時期,助力時封燕王的朱棣,而使之最終坐擁天下。然而之後,寧王為永樂爺所忌,改藩南昌府。從此不得帝寵,包括成祖身後的仁宗、宣宗。寧王頗感失意,遂交往文學士以託志,號臞仙。而今,曾經的霸氣早已脫去,面對一個妖精,束手無策,謀已鈍矣。
可巧,有一位老僧,寶號一目,行遊至於南昌府城。所以號一目,有個由頭。長老俗家名字為臧玉,籍貫福建泉州府南安縣。父母都是曾經的江湖俠士。但臧玉的父親不幸早亡,撇下這孤兒寡母。臧玉其時年幼,母親為了撫養於他,退隱而過平常人的生活。不想,臧玉十七歲那年,有他父母昔日的仇家找上門來。母親遭仇家以雙鏢射瞎二目。臧玉背負母親四處求醫。但郎中們也只能保得人不死,而無能教眼目恢複之初。這令臧玉悽悽楚楚。他最希望的是讓母親重見光明。後來打聽並尋到泉山一座清涼寺。寺廟不大,無法同泉州城內的開元寺相比較。然它的住持廣明禪師不僅精武功、懂醫術,而且還會一些神法。臧玉求拜禪師救母。但能遂心,自己甘願皈依佛門,剃度出家。禪師看了一下,也認為臧母的目珠致殘嚴重,藥力不可使之恢複。臧玉大悲,言曰:“若有可能,願摘己目而奉母親換之。”禪師一聽,心中一動,“此子大孝也。”稱,自己可為換睛之事。但只摘一換一,不能為了一人重見光明而致盲另一人。即便各有一目,但並不太過影響娘倆的生活。禪師先用麻散,而後摘得臧玉一目,為其母換上。要說明,那時不比現代醫學發達。非借神法,不能做到。後,臧玉拜禪師為師。因之一目,禪師便為他取法名為“一目”。從此,臧玉跟隨禪師習佛理、武術與神通。而臧母,居於山下草菴,由清涼寺奉養,高壽而終。現如今,一目年歲也已經一百二十又八歲,乃屬得道高僧,且具降妖之能。為民間做了多多善事,名滿福建。甭說世人,連他也並不清楚,自己實乃為西方伏虎羅漢轉世。
一目長老可巧經過寧王府,向門內一瞅,不由大吃一驚。請門人通稟,自己欲求見王爺。並直言這王府內有妖氣,須早加解除為上。門人驚道:“長老,您具有法眼吧?說得不錯,我王府之內的確見了妖精,是……一回事情。於今,閤府上下不知主張。老王爺當然不會將小郡主口上恭維,稱呼而已。當時芙蓉小姐尚無郡主封號)嫁給一個妖精,可又不敢觸犯妖精,兩難呀!為了防止妖精醒來鬧亂,危害到親人,老王爺教王妃、世子並王孫、重王孫、重王孫女等,外頭避禍去了。之後的事情,老王爺自己應對,豁出一身。”長老言:“老衲或可一降此妖。”再請通稟。門人不敢怠慢,趕緊去向寧王稟報。寧王大喜望外,教快請。
長老入於王府,拜見了寧王。寧王以禮相待。平時,寧王對於僧、道便極為尊重,也迷信。交代下面,任何時候都不可慢待出家人。他向長老再述王府妖禍之情,求請長老務必幫助自己消難祛患。長老教其引領,來在宴廳。妖精還那兒睡著呢。長老教取來硃砂與筆。他繞妖精的腦袋,畫上了一個圓圈。而後,開始唸咒。這一念不得緊,妖精痛醒。連拾跟頭帶跌跤,抱頭大號。同誰形象類似?若於齊天大聖孫悟空遭緊箍咒之厄。長老在妖精頭上所畫下的圈子,便似一個頭箍。妖精承受不住,連連告饒。長老慈悲,心生惻隱。念及這妖精未造大害只論此一回。往昔妖精之罪過,長老未知其詳),放他一條生路。長老道妖精,自己從今往後要在南昌府久居不去。但知他再行作祟,必加銷滅。妖精忍怨含苦,極度狼狽逃竄而回象牙潭。正是:
迷心一時王門婿,春風得意三兩辰;
橫生枝節風合雨,隔離鴛鴦難配雙;
可憎多事“賊”和尚,碎爺美夢不圓全;
怨憤無處來發洩,切切苦痛忍心間。
元磬大聖吃了大虧,自然不甘心。自己力不能及,想到了援兵。遂搬請狐朋狗友,命小妖精找來了元嬰大聖、元鼎大聖,並把事情講了。元英、元鼎大聖沖沖大怒,“南昌府之地,有誰不曉得‘三元’大聖,聞名而色變。卻有不知好歹的賊客,來與作對,可恨而又可殺。”均表示,幫助元磬大聖報仇雪恨,即刻就要殺去寧王府。元磬大聖道:“你們先別急著去,先幫弟一除此厄。”
啥厄?便是頭上的硃砂圈。這圈子好似生根於頭腦,洗不掉,擦不去。但不除去,待那長老一念真言其咒,元磬大聖頭疼腦裂,又得遭罪。可惜,無論元嬰、元鼎大聖怎麼處置,忙了長時,分毫效果不見。鬧得極其沮喪,最後無奈放棄。
元磬大聖不敢露面,只看兩位朋友的。元嬰大聖、元鼎大聖結夥,將身來在寧王府,大搖大擺門內便進。元磬大聖前面講了,生得可以說是奇醜無比,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而元嬰、元鼎大聖不然,打眼瞧來,便是兩名幾歲的娃娃。模樣不賴,也都十分精神。只是一個黃臉,一個白臉。門人不曉得他倆底細,因此也沒認真看待。兩個孩童楞向王府裡闖,真是賊大的膽子,這可不能容讓。於是,門人行加阻攔。不料,自討苦吃。元嬰大聖將手掌心沖準門丁甲而上抬。隨著手掌的上抬,門丁甲也不由自己高升而起,直升到同門樓差不多少的高度。元嬰大聖猛地將手掌往下快速一放,門丁甲跟貼燒餅似,啪地重重摔於地面,登即半死。同伴乙則更慘。元鼎大聖身形一躍,兩手交叉而後左右分揮。雙手之上各現不大的鈎子一隻,將門丁乙的脖項劙豁而開。門丁乙本能間手捂創處,仰天跌倒。創口算不得深,鮮血沒有噴竄。然而由於鈎子可以釋毒,一樣教門丁乙一死,神仙怕也難以救活於他。
兩名“童兒”撞入王府裡頭,府衛呼“捉”,進行捕拿。二大聖一個奮開拳腳,一個仍施雙鈎,縱發威狂。府衛抵擋不住,死傷多多。有人驚惶飛奔,而向寧王報信。
寧王正同一目長老談佛,聞得稟報,神色劇變,驚駭不已。同時,也生憤恨,“何來狂童,如此放肆?”長老言:“來而不善,絕非一般人物。千歲莫憂,老衲一當他們。”來會二大聖。碰了面,長老一瞅,兩名童子要看長相倒是蠻好,可可惹人愛喜。但有一樣,張溢歪斜之氣。長老見多識廣,“這倆絕然不會是真正人類。”運神光於目,法眼觀來,“呀,卻都是妖精。”一個乃黃精成精,一個乃鈎吻成精,倆草怪。因為自稱“大聖”,所以也稱“草聖”。有人問了,“三元”當中一對是草怪,那麼另一也會是吧?這倒不是,前者吃到長老教訓的元磬大聖,原形乃是一條娃娃魚兒,即大鯢。
長老怒喝:“那兩個孽障,休要撒野。老衲在此,爾等還不收手住了?”兩個草聖一瞅,面前一位老僧,身量中等偏瘦。須發皆白,皺紋堆額,年紀一定是不小了。然精神矍鑠,滿面紅光。慈顏當中隱有一團威氣。身穿百衲衣,見出一些破舊。元嬰大聖一指老僧,叫道:“禿驢哪個?”長老言:“法號一目。”元嬰大聖道:“一定是你了。爾乃釋教,因何要害我道門中人,令教遭罪?”長老道:“此言叫人不解,老衲何曾同道門中人為仇?又害過哪個,令教遭罪?哦,你們所指的大概是象牙潭的鯢魚精吧?你們同之交善,因他受懲而心抱不平。所以,來此代為報恨。是否如此?”元嬰大聖道:“說對了,便是要為友出氣,前來教訓於你。識相的,伏地謝罪。本聖可留你一個全屍。如若不然,令教身化齏粉,萬劫不複。”長老冷笑道:“口氣不小,氣焰也滿囂張。只是,你們有多大神通,又未知能否奈何得老衲。”元嬰大聖怒極,“獨眼禿驢,死到臨頭,還這麼橫氣。言什麼未知能否奈何得你,小覷本聖是吧?好,即可教你見識吾之手段,落得下場悽慘。”向上就撲,欲傷害長老性命。未知長老能否剋制草聖,自保而安,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