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破虛空的顧茴一抬眼便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微驚，以他的修為一眼便看到了白光中的昔歸與天雷糾纏在一起，她手中的問天劍早已被恐怖的天雷纏繞，發出恐怖的威壓。
他低頭掃了一眼昏死過去的長樂宮眾人，見沒有生命危險便放下心來，倒沒有直接出手救昔歸，雖然這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他沒必要這麼做。
璀璨的金光照耀在他的臉上，他的神情卻異常冰冷，好像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能夠打動他。
聲勢浩大的第九道天雷貫穿了昔歸與鳳凰，她再也承受不住重重落在地上，渾身經脈與金丹正在經歷不斷地碎裂與重塑，這樣的痛苦尋常人經歷過一次便生不如死，可現在的昔歸卻時時刻刻都在承受這樣的痛苦。
“昔歸！”
恐怖的天雷漸漸遠去，原本烏雲密佈的天空也重新恢復了清朗，眾人這才看清，原本矗立著的城主府早已被天雷破壞的破破爛爛，只剩下些破碎的石頭，這裡一副人間地獄的樣子。
昔歸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奮力扭頭看向鳳凰，它也被劈的不成樣子，只是周身不斷閃現的雷電也正在重塑它的身體，有昔歸這樣的主人，鳳凰註定是一隻與眾不同的不死神凰。
不遠處的問天劍直直插在地上，周邊不停浮現的閃電讓它看起來更像是上古神劍了。
上官子洲連忙上前，看著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想要扶起都無從下手，凌狂等人也連忙跑了過來想要幫忙。
“我無礙。”
昔歸笑的燦爛，卻引得眾人眼眶一紅。
她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原本月光一般溫柔的金丹這時候變成了赤紅色，如同鳳凰涅盤，那七條尾巴也緊緊纏繞著金丹，更增添了一絲魅惑。
感覺自己能動後，昔歸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給自己施了個淨身決，這下除了破破爛爛的衣服，倒是沒別的了。
只是昔歸渾身的威壓讓眾人心下一驚，越發看不透昔歸的修為了。
原本只是虛影來此的顧茴也注意到了昔歸的不凡之處，他輕身一躍便到了眾人面前，李澤連忙彎著腰拱手道，“見過掌門！”
一旁的上官子洲等人也齊齊拱手道，“見過尊上！”
掌門，尊上？
昔歸不禁莞爾一笑，當初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拽著自己衣袖不肯見人的少年終於也長成了被別人尊敬的尊上了。
她卻沒發現顧茴看到她的臉後目光便不能移開半分，再也顧不得旁人，什麼弟子，什麼僱傭公會會長，他的眼裡只有眼前的昔歸。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不僅這張臉像，便是這神態，這微笑的樣子，嘴角的弧度，好像百年之前的那個人重新站在他面前一般。
“師尊……”
顧茴喃喃道，手彷彿不受控制一般輕輕抬起，想要觸控她的臉，可這個念頭一出來便被他死死按住，不能摸！如果又是幻覺怎麼辦？
可人就在自己面前，百年了，他又怎麼忍得住？
深吸一口氣，顧茴還是鼓足勇氣抬起手，可自己的手竟然直接透過了她的臉。
“我果然……是在做夢嗎？”
原本普通晨星一般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顧茴臉色更加慘白，一絲血色也沒有了。
“仙長，你好像不是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