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寒心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後促狹一笑,說:“下山店長,你既然敢獅子大張口,看樣子是你口中所謂的情報真的是非同小可呢!不過,我很好奇,什麼樣的情報居然價值一輛保時捷呢?”
“寒總,其實你可以稱呼我為下山教授!”
下山店長面露得意之色,說:“其實我除了是千葉齋分店的店長之外,我還是一名藥學專家,在千葉齋的制藥工廠,大家都稱呼我為下山教授的!”
寒心笑而不語。
下山店長也不惱,繼續有條不紊地說:“寒總,你一定不知道,現在的千葉齋制藥工廠正在加班加點地複制仁聖堂的清心潤肺散!千葉老闆老奸巨猾,為了避免惹上官司,他將顆粒狀的清心潤肺散改成了膠囊狀,起名‘禽流感膠囊’而且他已經以閃電一般的速度註冊了所有權!”
“千葉齋是這次防治禽流感指定的唯一供藥商,一旦禽流感膠囊被運用到疫情的防治中,千葉齋必將憑此一舉成名!以千葉老闆的心機,到時候他恐怕非但不感謝,反而還會反咬仁聖堂一口,告仁聖堂的清心潤肺散侵權!”
聽了下山店長的一番話,寒心不由得眉頭眉頭微皺,這時候,他終於明白千葉齋和井上先生為什麼要阻止仁聖堂參加昨天的會議了。
寒心很清楚,清心潤肺散雖然對禽流感有著無比神奇的治癒效果,不過憑現代的科學技術,想要複制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仁聖堂所銷售的藥品不過幾十種,但每一種都是獨家的,自産自銷。
正如下山店長所說,要是千葉齋真的抄襲了清心潤肺散,一定會反過來告仁聖堂侵權,雖說清心潤肺散在國內也擁有所有權證明,但是,畢竟這裡是鳥國,而千葉齋又背靠井上先生,如果千葉齋真的起訴,仁聖堂會不會敗倒是其次,但一定會很麻煩。
而且,這個商機本來是屬於仁聖堂的,千葉齋就這麼輕而易舉奪走,寒心怎能甘心?
“千葉齋,井上,你們在逼我……”
這時候,寒心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難掩的怒容。
似是猜到寒心的心裡所想,下山店長當即含笑說:“寒總,我知道這件事情很棘手,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替你解決了,按照你們華夏的說法,我這也算是入職仁聖堂所立的投名狀了,呵呵……”
“嗯?”
寒心眉頭微微一挑,問道:“你是怎麼解決的?”
“寒總,不瞞你說,我是一個很務實的人,我在千葉齋當牛做馬地幹了這麼多年,但是收獲的報酬實在有限得很,尤其這次千葉齋藥廠複制清心潤肺散我更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千葉齋那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竟然一點好處也沒有給我,只是象徵性地承諾年底給我一個十萬日元的紅包,十萬日元兌換成你們國家軟妹幣不過六千多塊,呵呵……”
下山店長冷笑著說:“千葉齋可以憑借仿造清心潤肺散而飛黃騰達,但我卻一點好處都沒有,我憑什麼要繼續待在千葉齋?所以,藉著職務之便,我在清心潤肺散的藥方裡加了一味藥——八角!寒總,一般人不知道八角和清心潤肺散的幾十種成分之間的關系,憑你對清心潤肺散的認識,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什麼?你……你在清心潤肺散的藥方裡加了八角?”
寒心臉色陡變,忍不住驚呼:“八角本身沒有什麼毒性,但偏偏和清心潤肺散的藥性相互沖突,兩者融合,清心潤肺散的藥性就會徹底消失,這麼一來,別說是治療禽流感病毒了,就連普通的感冒都治不了,換句話說,加入了八角之後,清心潤肺散就已經和白開水沒有什麼區別!千葉齋得到這樣的清心潤肺散,非但不能揚名立萬,反而是自掘墳墓!”
“沒錯!”
下山店長得意一笑,說:“寒總,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的作用了吧?你送我一輛保時捷,然後再把我招聘到仁聖堂真是物超所值的買賣呢!”
“千葉齋竟然敢仿造清心潤肺散,你這一招倒是讓他自食惡果了,他自己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倒是樂得看熱鬧,嘿嘿……”
寒心邪邪一笑,說:“下山店長,我寒心做事向來是講道理的,你既然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倒是可以把買保時捷的錢摺合成現金送給你,不過,讓你來仁聖堂上班的事情還是算了吧,這叫避嫌,你懂吧?藥品行業這個圈子很小的,你要是來仁聖堂上班,恐怕其他藥店都會懷疑千葉齋栽了跟頭和你有關,到時候,你的路就不好走了呢!”
“這……”
被寒心這麼一說,下山店長立刻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寒心的話說得太好聽,她又哪裡知道寒心不讓她去仁聖堂上班是因為她的人品受到了寒心質疑?
寒心是老闆,他當然要假設,如果下山店長到了仁聖堂之後也在暗地裡做手腳陰仁聖堂怎麼辦?這一點,寒心不得不防。
見下山店長面露遲疑之色,寒心再度訕笑著補充了一句:“下山店長,你放心吧,買賣不成仁義在,咱們就算是談崩了也沒事的,你放心,我絕不會把你對我說的這些話告訴千葉齋那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呵呵……”
“寒心,你……你你你……”
冷不防被寒心這麼一說,下山店長更是徹底傻眼了,臉色一冷,她當即咬牙切齒地說:“寒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要過河拆橋還是威脅我?”
“嘿嘿……”
寒心笑而不語,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在寒心看來,千葉齋的“禽流感膠囊”因為被下山店長加了八角,所以註定會以失敗告終。
既然事情已經是定局,寒心當然可以不用理會下山店長。
人品決定一切,下山店長的行為已經足夠說明瞭她的人品有問題,既然這樣,寒心當然不會與她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