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好奇地站在自家院門口打量寒心和張龍井,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有膽大的熊孩子更是三五成群地圍上來,用他們那雙好奇陌生人、事、物的眼睛巴巴地打量著寒心和張龍井。
寒心早有準備,急忙從背上揹著的雙肩包裡掏出各種糖果送給小孩們吃。
這時候,年齡稍大的孩子們都已經去村小學上課了,留下來的自然都是還沒到上學年齡的小孩子,他們一看到吃的,頓時雙眼放光,頃刻之間就與“賄賂”了他們的寒心打成一片,哥哥長叔叔短地稱呼著寒心,一個個的聲音都非常甜膩,這讓寒心非常受用,哈哈大笑。
不過,就在這時候,一名看起來年齡約莫在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突然一頭沖進人堆,不待寒心反應過來,戴著一副老舊近視眼鏡的男人已經將七八名圍在寒心周圍的小孩唬得後退,有膽小的甚至已經眼紅紅地哭起來。
男人不管不顧,三兩下便將寒心送給小孩們的糖果搶走。
緊接著,他將糖果全都塞回寒心放在地上的塑膠袋裡,然後惡狠狠地說:“你們是誰?來我們荷花村做什麼?”
說著,不待寒心和張龍井答話,男人當即又用略顯急躁的語氣指責四周圍著的孩子家長:“你說你們也真是的,怎麼能任由孩子們隨隨便便吃陌生人給的糖果呢?要是遇到了壞人怎麼辦?前不久咱們村裡突然丟失的孩子還不足以讓你們警醒嗎?”
男人有一個很奇葩的名字,姓羅名十號,據說是青城市人,荷花村的村長。
羅十號畢竟是荷花村的村長,他說話很好使,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圍觀的家長們立刻拉起自家的孩子連連後退好幾步,然後用無比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寒心和張龍井這兩個陌生人。
“呃……”
意識到自己被誤認為是人販子,寒心的額頭上不禁劃過三條黑槓槓。
他鬱悶地看向身旁跟著的張龍井,壓低了聲音嘀咕:“師父,你做人也太失敗了吧?你不是說你半年前就到桂花村了的嗎,既然這樣,荷花村怎麼沒有一個認識你的人?”
“……”
張龍井鬱悶至極地說:“我的確早在半年前就搬到桂花村為你打理藥田了啊,但是我平時極少出門走動的,而且荷花村距離桂花村足有十幾公裡遠呢,這些村民怎麼可能認識我?”
兩人說話的聲音極小,交頭接耳的,怎麼看都像是在商量著什麼壞主意,羅十號立刻就不樂意了,他瞪向寒心,冷冷地說:“喂!你們倆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呢?告訴你們,我可是荷花村的村長羅十號,如果你們是壞人的話,我勸你們趕緊走吧,我們村不歡迎你們……”
“咳咳……咳咳咳……”
見羅十號面露不耐之色,張龍井急忙陪笑著說:“羅村長,你別誤會,我們不是壞人!桂花村的藥田你們都應該知道的吧?我就是那片藥田的負責人張龍井!”
“張龍井?我沒有聽過啊!”
羅十號愣了一下,轉而去問周圍的村民:“你們有誰認識嗎?”
張龍井一天到晚就知道在藥田裡混吃等死,而荷花村因為距離桂花村較遠,平時極少走動,誰會認識張龍井啊?
看到村民們紛紛搖頭說不認識自己,這時候,張龍井的臉有些綠了。
想了想,他幹脆忙又說:“羅村長,我沒有騙你,更沒有騙大家,我真是桂花村的人,對了,這位先生就是桂花村鼎鼎大名的村醫寒心,你們應該知道他吧?”
自知自己沒法說服以羅十號為首的一眾荷花村村民,張龍井幹脆把寒心給拋了出來。
然而,羅十號三個月前才調到荷花村,他哪知道寒心啊?
至於其他在場的村民,他們雖然大多都聽過寒心的大名,但卻無一人見過寒心。
所以,羅十號當即冷笑連連地說:“兩位,請離開吧,我們村不歡迎你們!”
眉頭微皺,寒心終於是說話了,他含笑盯著羅十號,說:“羅村長,我剛才聽你說你們村前不久丟過孩子,所以,我很能理解你不待見陌生人的心理!不過,我確實是從桂花村過來的寒心,而且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為咱們村有陳年痼疾的鄉親治病的,希望羅村長能夠多多通融……”
“滾!”
壓根就不給寒心把話說完的機會,羅十號突然彎腰撿起地上的鋤頭,然後惡狠狠地對寒心說:“你們要是再不離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
張龍井何曾想到羅十號是如此暴脾氣的主兒?
臉色微變,他急忙扯了扯寒心的衣角,並用弱弱的語氣說:“寒心,醫者有三戒,一為醫不自治,卦不自斷,二為醫不叩門,道不輕傳,三為醫不戲病,患不辱醫,姓羅的分明就是愣頭青,犯了咱們醫者的戒,依我看咱們還是走吧,去附近的其他村子,他們鄰村的‘瓊花村’村長我認識,咱們就去瓊花村算了!”
寒心眉頭微皺,似是不甘心,但羅十號一臉的殺氣騰騰,村民們也都一臉的冷漠,這讓寒心實在是提不起留下來的興趣。
所以,想了想,他只能不甘地點頭。
然而,寒心和張龍井剛剛來得及轉身走了幾步,伴著一聲驚呼,其中一名小女孩竟突然捂著肚子哇哇大哭,口中連呼:“媽媽,笑笑的肚子好疼哦,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