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湯姆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他話音才剛剛落下呢,安迪·路易竟然就毫無徵兆地突然張口怒罵:“我同意你麻痺!湯姆,你這個死胖子,你憑什麼同意心哥去太平間,他要是有個好歹,你他媽賠得起嗎?”
“……”
冷不防被安迪·路易這麼罵,湯姆頓時就懵了。
他雖然知道寒心是安迪·路易的老大,可潛意識裡卻始終覺得安迪·路易對寒心的討好只是表面上的,也因此他才有膽量說出之前那番話。
只是,如果讓湯姆知道安迪·路易的身上竟然被寒心下了一種叫七毒喪魂丹的毒藥,湯姆就再也不敢說出之前那番話了。
作為湯姆醫院的院長,湯姆當然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現在的湯姆醫院太平間有多危險。
也正是因為知道太平間的恐怖,他才會答應讓寒心去的,他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寒心也能夠感染傷寒。
這真可謂是絲毫不費力氣更不需要本錢的殺人之術!
可如果寒心因為感染傷寒病而死了,那安迪·路易還能活命嗎?
這就是安迪·路易突然大發雷霆的原因。
巴巴地看向安迪·路易,心虛的湯姆忙用怯怯的語氣解釋說:“路易將軍,是韓先生自己要去的,您沖我發什麼火啊?”
湯姆是真幽怨了,要知道,他在醫學界雖然算不上什麼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在軍界和政界更是沒有半點根基,可恰恰他就是湯姆醫院的院長,而因為這次的傷寒疫情,湯姆醫院一舉成名,湯姆的身價更是因此而水漲船高,紐約市已經有好幾個醫學界的達人聯系過湯姆,試圖投資擴大湯姆醫院的規模。
在寒心沒有出現之前,即便安迪·路易是國海軍陸戰隊的隊長,可對湯姆卻也是客客氣氣得很,別說是用髒話罵湯姆了,甚至就連重話也沒有對湯姆說過。
深深地看向寒心,湯姆的眼中閃過一絲絲難掩的恨意。
他暗恨道:“狗雜種,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頭,不過不管怎樣,你一定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事實上,更讓湯姆恨寒心的根本原因在於安德魯醫生。
安德魯和湯姆是至交,兩人年輕那會兒就曾在醫學院一起學習,畢業工作後,這些年兩人更是合作過無數次,安德魯名義上是一名家庭醫生,但實際上卻算得上是湯姆醫院的副院長。
之前安迪·路易就和湯姆商量過,會花高價聘請安德魯參與這次的傷寒病工作中來,湯姆於是就等啊等,可等來的卻是寒心。
雖然安德路那邊還有沒傳來半點訊息,但湯姆卻已經知道,他的老夥計已經被半路殺出來的寒心給取代了。
對此,湯姆絕不能容忍。
“寒心,你就等著吧,我要你生不如死……”
眼角的餘光瞥見猶自坐在牆角優哉遊哉抽煙的寒心,湯姆表面上是一副委屈、幽怨的樣子,可內心深處卻早已將寒心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咒罵了。
“哼!”
湯姆是偷偷地怒視寒心,而安迪·路易則是正大光明地怒視著湯姆,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用惡狠狠的語氣說:“湯姆,你這個王八蛋,心哥說他要去太平間你就同意是嗎,作為湯姆醫院的院長,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的湯姆醫院太平間是最嚴重的傷寒感染區,莫非你想害死心哥?”
“我……”
湯姆語塞了,安迪·路易說的確實是事實,可是他敢承認嗎?
不過,就在湯姆左右為難的時候,寒心已經將一支煙抽完了,他毫不做作地將煙頭扔在腳下,甚至還用腳尖碾壓,將之完全踩扁。
目光落在湯姆的身上,寒心戲謔一笑,說:“湯姆院長,感謝您的同意,不過正如路易將軍所說,現在的湯姆醫院太平間明顯是傷寒病毒感染最嚴重的地方,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要是真去了太平間,只怕真的可能會被傷寒病毒感染呢……”
“這……這怎麼可能啊?”
湯姆雖然忌憚安迪·路易,但顯然沒有放棄對付寒心的打算,不等寒心把話說完,他便趕緊說:“寒先生,您要相信我們湯姆醫院的醫療水平,我們醫院昨天才從紐約市進購了一批全球最棒的防毒工作服,穿上我們醫院提供的工作服之後,你一定會很安全的,不用擔心傷寒病毒的傳染!”
似是擔心寒心不相信自己的話,湯姆忙又介面說:“你剛才在來的路上應該已經看到了,那些將因為感染傷寒病毒而死亡的人是由我們醫院的工作人員抬去太平間的,而那些工作人員穿的正是我所說的防毒工作服……”
“呵呵……”
不等湯姆把話說完,寒心隨即淡淡一笑,繼續用戲謔的語氣說:“你們醫院的防毒工作服到底是不是全球最棒的我不好說,不過我怎麼能夠確定你給我的工作服是沒有動過手腳的呢?”
“你……你你你……”
冷不防被寒心這麼一說,湯姆突然覺得自己啞口無言了,因為寒心的一番話正可以說是一語中的,直指湯姆的心。
湯姆確實是打算在室防毒工作服上做手腳,然後讓寒心穿著有問題的防毒工作服進入太平間。
到時候即便安迪·路易查起來,那也不關他的事,畢竟防毒工作服不是他湯姆醫院生産的。
而且,那時候寒心都已經死了,安迪·路易就算有心問責又能拿湯姆怎樣,總不能殺了湯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