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爺,您堅持住……”
此時,寒心正蹲在胡大年的面前,一手扶住輪椅上搖搖欲墜的胡大年,一手正拿著銀針的針尾,針頭此刻已經刺入了胡大年膝蓋處的xue位中。
胡大年穿的是長褲,為了施針方便,胡大年的褲腿此時是挽起來的,他的腿上,沒有半點肌肉,幹癟如枯柴,看著讓人沒來由地揪心。
寒心怎麼也不會想到,胡大年的病情竟然會突然之間惡化,而且還是極端惡化的那種,他手中的銀針剛刺入胡大年膝蓋處的xue位中,立時就引爆了潛伏在胡大年身體裡的病毒!
說得直接一點,寒心注入銀針中的真氣就彷彿是火柴,而那潛伏在胡大年身體裡的病毒則是幹柴,寒心的真氣剛一進入就讓胡大年的病情瞬間惡化。
此時此刻,胡大年體內的病毒就如同是發了瘋一般擴散、繁衍,比起當初寒心沒有為胡大年施針之前還要嚴重了最起碼十倍。
在寒心的針灸之下,原本只能坐在輪椅上、雙腿哪怕用刀割也不會有痛覺的胡大年最近這段時間已經勉強能夠在別人的攙扶下站起來了。
但是,寒心剛才這一針下去,胡大年的病情立刻惡化,就彷彿胡大年的身體裡潛伏著某種“催化劑”一般。
這種可怕的“催化劑”彷彿是一種中介病毒,它使得寒心注入胡大年膝蓋處xue位中的真氣與一直潛伏在胡大年身體裡的九命碧眼蛇的蛇毒發生了某種可怕的生物化學作用,令得蛇毒死灰複燃,瞬間攻佔了胡大年的身體。
寒心越是繼續透過銀針往胡大年膝蓋處的xue位中注入真氣,蛇毒複蘇、繁衍的速度就越快,片刻的功夫,胡大年就已經疼得直接暈厥過去。
“爸……”
胡寶虎和索方蜜闖進門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胡大年暈倒在輪椅上的一幕。
胡寶虎是一個大孝子,見胡大年暈倒,急忙一個箭步沖上來,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胡大年的面前,緊接著將胡大年扶住。
“舅舅……你怎麼了……”
索方蜜也是又慌又急,她蹲在胡寶虎的身旁,伸手扶住胡大年的肩膀,然後用急切的語氣問寒心,說:“心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我舅舅突然就暈倒了呢?”
見胡寶虎和索方蜜都用非常著急、緊張的眼神盯著自己,寒心想了想,說:“小虎,小蜜,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我就說胡大爺的病情惡化了,他的身體裡似乎植入了另一種能夠催化九命碧眼蛇的蛇毒繁衍的病毒!如果你們不信我,那就當我是庸醫!”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管你們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我,我都可以保證,胡大爺的病我一定能夠治好,我一定能夠讓胡大爺丟掉輪椅自己站起來!”
“心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當然相信你!”
回想起之前養雞場感染了禽流感病毒而自己與寒心差點反目的事情,胡寶虎老臉一紅,趕緊說:“心哥,你不要多想,我絕對相信你的醫術!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我爸因此而死了我也絕無半句怨言!”
“是啊是啊!”
索方蜜也趕緊說:“心哥,你的醫術是咱們大家有目共睹的,遠的不說,就說這次的禽流感病毒,如果不是有你,只怕我們全村乃至百花鎮、青城甚至青城市附近的白城、赤城都要跟著遭殃!你既然說我舅舅又感染了另一種病毒那就一定是了!”
聽了胡寶虎和索方蜜的表態,寒心緊皺的眉頭這才算是微微舒展開來。
當醫生的,最怕的就是病人家屬的不理解,最怕的就是醫鬧,尤其是鄉村醫生,要是惹惱了病人家屬,被打死打殘的都有。
“好!既然你們相信我,那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沒有片刻的遲疑,寒心趕緊從兜裡掏出一枚足有拇指粗細、通體金黃色的丹藥遞給索方蜜,然後用無比凝重的語氣說:“這個丹藥叫‘保命金丹’,無論什麼病、什麼傷,只要病人還沒有死,服下這枚丹藥後就能保一天的命!”
“說實話,我暫時也不知道胡大爺到底又中了什麼毒!為了爭取時間,先保住胡大爺的命再說!小蜜,你先把這枚保命金丹給胡大爺服下!”
“好!好好好!”
聽了寒心這話,索方蜜趕緊接過保命金丹,然後飛快跑去倒水。
寒心則和胡寶虎一起將昏迷中的胡大年扶到床上。
十分鐘後,胡大年吃下保命金丹,寒心便悶著頭蹲在院子裡的大槐樹下一個勁地抽煙,此刻,寒心的臉色非常凝重,心情也特別失落。
因為身懷“北鬥七星針”和“滿天星針法”,寒心一直對自己的醫術非常有信心,他確信,自己的針灸術和煉丹術足以降服世間的所有疑難雜症。
但是,這一次,寒心的針灸術失靈了,這讓他倍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