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寒心的名字有多震撼一般,電話那頭,聽了寒心的話,季白眉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僅如此,他沉默了大概十多秒鐘的時間才又繼續開口說話,非常古板、絲毫不帶感情的語氣:“寒先生,這麼晚了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季局似乎很害怕我?”
聽到季白眉說話的語氣實在太過謹慎,寒心便忍不住調侃了一句,頓了頓,他幹脆直截了當地說:“季局,聽說你和你的上司王局很不合?”
“你……”
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電話那頭的季白眉竟是驚得目瞪口呆!
誰都知道,因為政見不一,季白眉和自己的上司王京關系僵硬,但是,絕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當著季白眉或者王京的面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而今,寒心這位初出茅廬的小青年竟然敢這麼說,季白眉怎能不驚?
頓了頓,季白眉用更加警惕的語氣對寒心說:“我和王局都是為市民服務,有時候因為意見不合而發生點摩擦在所難免,無所謂合與不合!寒先生,如果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話,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再見!”
說著,季白眉就準備掛電話了!
“我當然相信季局是為了市民服務,我也完全堅信,季局這麼多年立志振興中醫,揚我中華國粹,但是,偏偏你的頭上騎著一個與你政見完全相反的王京!”
“如今季局已經年過六旬,要是再不能找到合適的機會一展才華,施展抱負,只怕這輩子就完蛋了!”
絲毫不懼怕季白眉會掛掉電話,寒心如連珠炮一般一口氣說道:“我這次回青城市,聽張老談起季局,他說你和他是京城醫科大學的同學,學的都是中醫專業,大學時兩人是上下鋪!張老說你每隔十天半個月都會打電話找他訴苦,幾十年來一直都是如此!唉……”
說到這裡的時候,寒心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半點也不做作,因為他的確同情季白眉的遭遇!
從熱血方剛的青年到垂垂老矣的老頭,自從當上藥監部門的副局長的那一刻開始,季白眉無時無刻不想著振興中醫,揚我國粹,只可惜,他太不幸了,他的頭頂始終壓著一個與他的政見完全相反的王京。
聽了寒心的一番話,季白眉便忍不住又問:“你……你認識張龍井?莫非他是你的師父?”
寒心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我的徒弟!”
“你……”
季白眉怎麼也不會想到寒心竟然會如此回答自己,一時之間,他只感覺自己的舌頭打結了,竟是無法再介面說下去。
“嘿嘿……”
想象著電話那頭季白眉滿臉黑線、吹鬍子瞪眼的表情,寒心便忍不住嘿嘿一笑,頓了頓,他又刻意用無比狂妄的語氣說:“學無長幼,達者為先!我精通北鬥七星針法,滿天星針法,又身懷上千種早已失傳的中藥配方,張龍井當然樂意當我的徒弟!只可惜他年紀大了,悟性又差,所以,連我身上的半點中醫皮毛都沒有學會!”
“北……北鬥七星針……”
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電話那頭,原本都已經打算掛掉電話的季白眉突然忍不住驚撥出聲,要知道,幾個月前,張龍井曾打電話告訴過他,說青城市出了一名精通北鬥七星針的小神醫。
季白眉說什麼也不信失傳了千萬年的北鬥七星針會重現人間,於是就以為張龍井是想騙他去青城市旅遊散心,也沒放在心上,之後,因為工作太忙,季白眉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而今再次從寒心的口中聽到北鬥七星針,季白眉立刻驚得目瞪口呆。
頓了頓,季白眉更是直接將電話結束通話。
“嘟嘟嘟……嘟嘟嘟……”
聽到電話裡傳來的陣陣忙音,寒心非但不怒,反而還嘿嘿一笑,隨即,坐在車上的他掏出一支香煙點上,優哉遊哉地吞雲吐霧。
大概三分鐘過去,寒心的手機突然響起,打電話過來的,赫然就是季白眉,按照寒心的猜測,季白眉剛才之所以結束通話電話,多半是打電話給張龍井確認去了。
如同釣魚的漁夫看到魚兒上鈎,寒心將煙頭扔掉,隨即接了電話:“季局,你剛才和張老聊得還愉快吧?”
“那個……呵呵……”
此時,電話那頭的季白眉就彷彿換了個人似的,原本說話冷冰冰、硬邦邦的他這會兒竟然會笑了,他含著笑,用略顯歉意的語氣對寒心說:“寒先生,你說得對,學無長幼,達者為先!如果你不嫌我年邁的話,我也想向您學習北鬥七星針!”
“當然沒有問題!”
寒心在打電話給季白眉之前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所以,季白眉說出這番話他半點也不覺得意外,相反的,他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季白眉不這麼說,那就不是張龍井推崇有加的季白眉了。
頓了頓,寒心突然收斂笑容,然後用冷冷的語氣說:“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把你的上司幹掉,否則的話,他就會像蒼蠅一樣在我的耳邊嗡嗡嗡的,我又怎麼能靜得下心來教你北鬥七星針呢?”
雖然已經料到寒心打電話給自己的目的,可是,當真的聽到寒心這麼說後,季白眉依然忍不住驚呼:“你……你要幹掉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