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
被寒心抓住右手食指,劉有才大驚失色,他用力想要縮回自己的手指,但無論如何努力也辦不到,彷彿他的手指已經與寒心的手連為一體,腦子裡回想起寒心說要折斷他手指的話,劉有才甚至感覺自己的背脊都陣陣發寒。
寒心此刻眯著雙眼,滿臉堆笑,怎麼看都像桂花村最淳樸無知的老農民,不過,這近乎憨傻的笑容在劉有才看來卻詭異無比,就彷彿死神的微笑。
劉有才是真的擔心眼前的小土鼈會生生折斷他的手指,所以,他是真的心慌了,雙眼躲閃的他甚至忍不住用慌亂的語氣說:“寒老闆!寒總!心哥,你不要亂來……”
不等劉有才把話說完,寒心抓住劉有才食指的手突然用力一折。
“咔嚓!”
指節折斷的聲音是如此清脆,彷彿在在場每個人的耳邊響徹,讓在場眾人無不面色慘白。
下一秒,血淋淋的手指掉在茶桌上,劉有才右手斷指處兀自鮮血直流,而寒心的手卻滴血不沾,看起來是那麼詭異。彷彿只是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折斷劉有才手指的同時,寒心順手就從兜裡掏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另一隻手正要去掏火機,竹葉青已經眯著眼睛含著微笑遞來火。
紫金色的zippo火機發出的火焰嫋娜如風中精靈,將彎腰為寒心點煙的竹葉青那精緻絕倫的白皙俏臉映照得紅暈紅暈的,就彷彿此刻的竹葉青喝了一點桂花村的“桂花酒”一般。
見竹葉青這位女殺手竟然為自己點煙,寒心只感覺太陽從西邊升出來了,一向反對他抽煙的竹葉青怎麼會給他點煙?難道公雞也會下蛋?心中發虛,寒心便忍不住用弱弱的語氣問竹葉青:“你幹嘛?”
“給你點煙啊!”
竹葉青只感覺自己的臉都寒了,自己不過就是想為寒心點一支煙而已,又不是要吃寒心,至於寒心有那麼大的反應嗎?
半強迫地為寒心點煙後,竹葉青趁著玉如意等三女不注意,突然紅著臉在寒心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你剛才的動作實在是太帥了!”
對崇尚熱血的竹葉青而言,寒心剛才折斷劉有才手指的動作實在是太帥了,以至於竹葉青甚至忍不住要為寒心點煙。
“呃……”
聽了竹葉青這句悄悄話,寒心隨即一愣,然後如得了獎狀的小學生一般咧嘴傻笑,這一笑不要緊,口中的煙霧立刻刺激得他連連咳嗽:“咳咳……咳咳……”
“啊……”
直到這時候,被硬生生折斷手指的劉有才終於慘叫出聲,他當然不是神經慢半拍,而是寒心折斷他手指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感覺不到痛,一直到傻愣愣的他看到面前的茶桌上那截血淋淋的手指竟然是他的,一直到他的斷指處流下的鮮血打在他的褲子上,他才終於反應過來。
如同那斷指是被妖怪咬斷的,劉有才慘叫出聲的同時,趕緊如見了鬼一般朝著辦公室門口的方向逃跑。
“劉老闆,你不是要買下仁聖堂嗎?怎麼現在就要走?”
寒心話音剛落,原本空落落的辦公室門口突然湧來十多名保安,被這十多名保安堵住去路,劉有才頓時心生一種迴天乏力的感覺。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劉有才想了想,幹脆回頭用求饒般的語氣對寒心說:“心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提購買仁聖堂的事情……”
“別啊!”
不等劉有才把話說完,寒心突然一本正經地站起來,人後端著面前的茶壺和茶杯走向劉有才。
見寒心朝著自己走來,劉有才嚇得半死,趕緊雙手抱頭,用驚慌失措的語氣對寒心說:“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見劉有才竟然以為自己端茶杯、茶壺是要打他,寒心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至於竹葉青、玉如意甚至堵住門口的那些仁聖堂的保安則一個個早已笑彎腰,有保安甚至忍不住用非常不屑的語氣對劉有才說:“傻叉,就你也配我們心哥動手?”
“哇哇……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哇哇……”
與眾人的表現完全相反,劉有才是直接哭了,雙手抱頭的他渾身瑟瑟發抖,雙腿尤其顫抖得厲害,褲筒隱隱有一道明顯的濕痕,竟然是被嚇尿了。
倒一杯茶提給劉有才,寒心淡淡一笑,說:“劉老闆,你誤會了,我們都是生意人,和氣生財,我怎麼會打你呢?你剛才不是說要買我旗下的藥店嗎?這話作不作數?”
聽寒心說他是和氣生財的生意人,劉有才差點沒有氣得吐血,他心想:“你特麼要是和氣生財的生意人能生生折斷老子的手指?”
又聽寒心提賣藥店的事情,劉有才更加摸不著頭腦了,於是就幹脆閉著嘴巴不說話,只是唯唯諾諾地接過寒心遞來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