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董薔薇還是為寒心開了小灶,李二狗等眾人開始吃飯後,她就將自己特意給寒心做的飯菜送往寒心家。
寒心住的村衛生室與村頭的菜園子相距不過二三十步,很快的,董薔薇就到了寒心家門口。
“咦?”
遠遠看到寒心家的正大門是緊閉著的,董薔薇心中狐疑,暗道:“他又不聲不響出門了嗎?”
想到這種可能,董薔薇只感覺自己的心裡酸酸的,待得走近後她才驚喜地發現,寒心家的正大門雖然緊閉著,但卻不是從外面鎖的,而是從裡面反鎖,也就是說,寒心在家!
“寒心,你在家嗎?”
當即,董薔薇心中的失落便被歡喜所取代,她趕緊抬手敲門,一邊敲門一邊說:“快開門喲,我給你送晚飯來了啦!”
若是平時,如果寒心在後院裡,即便大門是反鎖的也能聽到敲門聲,但今天不一樣,她這會兒正在後院裡鑽心煉制“清心潤肺散”呢,所以他並沒有聽到董薔薇的敲門聲。
一連敲了好幾下門,屋裡依然沒有動靜,董薔薇不禁有些失落,心說:“他是在故意躲我還是在睡覺?”
想到這種可能,董薔薇只得頹然地擰著自己辛辛苦苦準備的飯盒離開。
路上,董薔薇突然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一口氣咳了好半天,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的那種,董薔薇這才緩過勁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村裡好多人都感冒了,難道我也感冒了?”
不僅董薔薇感冒了,村裡絕大多數的人也都感冒了,林溫柔這會兒正在屋裡喝著板藍根呢,剛泡過熱水澡的她穿一襲白色的絲質浴袍,一頭烏黑的長發用白色的頭巾包裹著,客廳裡到處彌漫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
楊秋、李二狗等正在菜園子裡忙活的人也都感冒了。
大家夥全都以為是昨晚那一場暴雨惹的禍。
至於胡寶虎一家以及那四個工人,這會兒正忙著在養雞場打掃衛生、用各種消毒液給養雞場全面防毒,所以也沒有時間給村民們解釋。
……
百花鎮距離桂花村並不遠,但因為山路崎嶇,而且天也漸漸黑了,所以,萬年春等人到桂花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村裡道路狹窄,並不通車,於是眾人就將車停在菜園子的邊上,然後徒步進村。
天已經擦黑了,站在村頭遙望花果山,灰濛濛的一片,有各種飛鳥在山林上空盤旋,牛羊歸圈,雞鴨歸巢,整個桂花村似乎都被咳嗽聲彌漫了。
不時會有村民從寒心住的村衛生室離開,他們都是來找寒心抓感冒藥的,但可惜寒心家的大門始終緊閉著,就彷彿屋裡沒有人一般。
見又有一個村民敲寒心家的門不果而一邊嘆著氣一邊咳嗽著離開,萬年春急忙迎上去,然後問那個村民,說:“老鄉,你感冒了吧?這是去找寒心抓藥的?”
見萬年春等眾人全都西裝革履,一輩子臉朝黃土背朝天、沒見過多少市面的村民多少有些害怕,他畏畏縮縮地回答:“是啊,我感冒了,本來是打算找寒神醫抓一點感冒藥吃的,但可惜他不在,唉!”
“不在?”這會兒萬年春就站在寒心家大門口,見門是從裡面反鎖的,他不由得微微皺眉。
那個村民又說:“是他,寒神醫應該不在家,今天我們村好多人都來找他抓藥,但他的門始終是反鎖的,怎麼叫也沒人應!”
說完這話,村民便離開了,一邊咳嗽一邊往村子的深處走去。
“老鄉,等一下!”見村民咳嗽得實在是厲害,萬年春心中狐疑,趕緊追了上去。
見萬年春直接攔住自己的去路,村民不樂意了,於是就橫眉問了一句:“幹啥?我還得回家吃飯呢!”
注意到村民並不怎麼待見自己,萬年春趕緊解釋,說:“老鄉,您別誤會,我也是醫生,我可以給你看病的!”
“你是醫生?”
聽了萬年春的話,村民不由得抬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萬年春,然後又看了看跟在萬年春身後的楊洪等十多個衛生局的人,頓了頓,他用頗為不信任的神色搖了搖頭,然後說:“你是醫生我也不能讓你看病!如果你訛詐我怎麼辦?如果你是庸醫怎麼辦?我們桂花村只相信寒神醫!”
“你……”
聽了村民這話,萬年春氣得臉都綠了,怎麼說他也是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要不也不能坐上青城市衛生局局長之位不是?
如今一個農村人竟然自己是庸醫,萬年春如何不氣?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鄉下人,你怎麼說話的?”
楊洪抓住表現的機會,當即越眾而出,他站在萬年春的身旁,然後惡狠狠地瞪視村民,說:“你眼瞎了嗎?站在你面前的可是鎮衛生局的局長,他能給你看病那是你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