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混蛋……”
聽了寒心的話,單手都已經撐在地上作勢要站起來的紅辣椒先是微微一怔,貝齒緊咬,臉上盡是倔強和羞憤,她用力開啟寒心遞來的手,然後強忍著腳踝處的疼痛站起來。
不由分說,紅辣椒踮著腳氣沖沖地坐到凳子上,然後就用她那雙如黑寶石一般的大眼睛死死地瞪著寒心。
“太氣人了!實在是太氣人了!本姑娘何曾被臭男人這麼羞辱過……”
死死瞪著寒心的同時,紅辣椒攥緊了小粉拳,暗地裡把寒心罵了個體無完膚,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因為腳踝被扭傷,她鐵定還會對寒心動粗。
“嘿嘿!”
似是沒有察覺到紅辣椒看自己一般,寒心嘴角微微上揚,直接將紅辣椒這個大美女當成了空氣,轉而含笑問胡寶虎,說:“虎哥,胡大爺今兒不在家嗎?”
“紅老闆今天親自過來拉貨,我爸閑不住,這會兒正在養雞場和工人們裝雞蛋呢,估計馬上就回來了!”
胡寶虎注意到氣氛不對,不想當“電燈泡”,當即擰著手中的兩只老母雞遁入屋裡:“寒醫生,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兒中午你就在我這吃飯吧,我殺雞去,您二位聊……”
胡寶虎如唯恐被殃及的池魚一般,說完這話的時候,身軀龐大的他已經遁入廚房,緊接著,寒心就聽到了老母雞被抹脖子後發出的悽厲慘叫。
“你妹,不就是一母的嘛,有什麼好怕的?”
寒心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對胡寶虎說的,不過,此時的胡寶虎已經蹲在廚房了,所以,說話的同時,寒心饒有興趣地瞥了一眼猶自坐在凳子上沖他瞪白眼的紅辣椒。
紅辣椒正氣得不行呢,聽了這話,更加氣得不行,渾身顫抖,貝齒都在打顫了,她作勢就要撲上去教訓寒心,不過,腳尖剛點地就疼得眼淚花花地流:“哎喲……”
直接無視掉紅辣椒後,院子裡也就沒人了,如今李二狗那夥人快把衛生室建好了,有一大攤子的事情等著寒心去忙活,所以,寒心也沒打招呼,揹著雙手,不聲不響地就要離開。
“喂!你幹嘛去?”紅辣椒見寒心前腳都踏出院門外了,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突然就喊了一嗓子。
寒心依然無視紅辣椒,抬腳出門,甚至還吹起了口哨,怎麼看怎麼像剛欺負了良家少女然後就提著褲襠走人的混子。
“喂!本姑娘和你說話呢!”紅辣椒可算是明白過來了,敢情寒心無視了她,莫名的,紅辣椒很生氣,不由分說,撿起桌上的一個橘子就朝著寒心的後腦勺砸去。
“嗯?”
紅辣椒的準度很高,寒心的手速卻更快,都不見寒心是怎麼轉身的,單手已經穩穩接住了紅辣椒扔來的橘子。
稍稍把完了一下只有半個拳頭大小的橘子,末了,寒心將橘子湊到鼻邊,很忘神地嗅了嗅,然後似笑非笑地盯著羞憤交加的紅辣椒,調侃道:“真香啊!”
注意到寒心看自己的眼神透著幾分輕佻幾分認真,前一秒還氣得不行的紅辣椒就覺得心中怪怪的,堵得慌。略顯慌亂地將心中亂糟糟的思緒藏好,紅辣椒故作鎮定,不溫不火地與寒心四目相對,同樣語帶調侃地冷笑:“你是想說本姑娘的手很香嗎?”
“當然不是!”
寒心想都沒想就直接搖頭:“虎哥家的橘子香,至於你手上的體香是不是殘留在了橘子上我還真沒聞出來,要不你讓我聞聞你身上的體香?”
“寒……心……你……流……氓……”
平素裡待人接物都冷冰冰的紅辣椒感覺自己今天是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要不怎麼能總是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呢?她平素喜歡練太極,一身不溫不火的氣質,但在今天卻完全亂了套。
紅辣椒扯開了嗓子用力吼了一句,沒把寒心嚇到,倒是把正在廚房裡揮舞著大菜刀的胡寶虎給嚇懵了,要不是胡寶虎反應快,估計手指頭都得被剁掉在砧板上,至於院子裡那七八隻正在花叢中找食吃的小雞崽,則直接被紅辣椒的這一嗓子嚇得撲騰翅膀四處亂跳。
可寒心卻沒被唬住,不僅沒有被唬住,甚至還優哉遊哉地轉身,一邊剝橘子皮一邊吹著口哨離去。
“這個臭男人到底是誰啊,沒理由啊,本姑娘長得這麼漂亮,怎麼就不能勾住他的魂呢?”見寒心走得半點都不拖泥帶水,紅辣椒的心中頓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挫敗感。
“寒心!”
眼看著寒心就快要走遠了,紅辣椒是真急了,她先是吼了一嗓子,然後又瞥了一眼自己微微紅腫的腳踝,無奈,只得咬牙說:“寒醫生,你不是村醫嗎?麻煩你看看我的腳……”
或許是因為這句話本來就有歧義,紅辣椒說這話的時候,異常的溫柔,不僅如此,言語中甚至隱隱地透著幾分隱藏得很好的羞澀。
“火老闆,你說你一大姑娘,又不是我的女人,這麼死皮白賴地要讓我看你的腳真的好嗎?”寒心回頭了,不為別的,只因他是醫生,自封的“仁心聖手”!
見嬉皮笑臉的寒心再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莫名的,紅辣椒只覺得心裡一陣踏實,不過,寒心說的話她就不怎麼喜歡了,她用極度厭惡的眼神瞪著寒心,冷冰冰地說:“少廢話,幫本姑娘把腳踝治好,多少錢直說,本姑娘不差錢!”
“傻叉女人,老子也不差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