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大概知道秦禦風的傷口會被怎麼處理。
說實話,她不是不會。
挑子彈,消毒,縫合。
其實工序很簡單,卻不是誰人都敢下手的。
心有顧忌,就會影響判斷。
漣漪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準確來說,她從來不做自己會産生懷疑和顧忌的事情。
而她很少會有這種時候,只不過遇上秦禦風……就像是固有格局被打破,她連自己給自己劃定的界線都逾越了。
漣漪轉身離開,隨手關上了房門。
安安獨自坐在客廳白色的沙發上,眼上蒙著的領帶已經被摘下,沾著幾點血紅的位置被緊緊攥在小手中。
漣漪先去廚房燒了水,轉身回來坐在安安身邊。
她抬指輕撫著孩子冰冷而未消蒼白的小臉:“害怕嗎。”
安安靜滯不動,過了很久,才目光空洞的搖搖頭。
“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漣漪問著尖銳而敏感的問題。
安安低頭注視著領帶上暗紅的血點,緩緩張嘴:“……槍。”
漣漪的神情驟然僵硬,連呼吸也在聽到聲響的瞬間凝滯於喉間。
眸子渙散,又迅速聚焦。
心激動得幾乎要跳出來,她咬緊了嘴唇,眼眶潮濕。
“安安…你肯說話了……”
同一時間,臥室中的兄弟兩並不知道門外發生的驚喜。
秦夜白已經從秦禦風的手臂裡取出了子彈,正在進行傷口消毒。
“哥,是他們嗎?”
俊美的少年低著頭,眼中似有化作利劍的寒光迸射而出。
“不確定。”失血過量,秦禦風的嘴唇稍顯蒼白,“還有一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