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季琛好恨,便是夢裡,那個女人和他的阿茵長得一樣,就不該有那樣的下場。
與夢裡那個自己相比,他好幸運。
喬茵見他愣了一會,就開始傻笑,莫不是傻了?
她問道:“說說看,你夢到了什麼?”
季琛遲疑:“真的要聽?”
喬茵含笑點頭。
如果她猜的沒錯,季琛多半是去了另一個次元,見證了原文的劇情走向,她當然知道季琛醒來後,為什麼會害怕,她竟然還覺得心裡深處,竟有一絲甜蜜湧出。
“好吧,既然你要聽,等會聽完不許怪我。”季琛含笑的望了她一眼。
喬茵把頭埋進他的懷裡:“不會的,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
她當然不是!
她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人美心善,多才多藝,誰都比不上她。季琛心裡補充了一句。
不過,季琛看了眼喬茵,心說她想聽,那便說罷,總歸是夢,說出來就當個屁放了,他便也不會鬱結於心,自己悶著,再悶出病來,早晚也是她擔心。
這般想著,季琛長臂一身,抓過來一個枕頭,讓喬茵墊著腰,他在把她攬在懷裡,坦白道:“夢裡的那個人跟我長得一樣,身世經歷也相似,只一點,夢裡的阿茵不如你好,夢裡的那個我也沒有福氣,遇到這麼好的你,最後找了個模樣不如你,性格不如你,什麼都不如你的女的,結婚生子了。”
他一兩句,就繞開了原劇情,並沒有吐槽原主的性格,和最後的下場,只概括什麼都不如他和她好。
喬茵嗤笑一聲:“照你的意思,還為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鳴不平了?”
她笑容明豔,烏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可見心裡是開心的。
“那是自然。”季琛臉一熱,抓住她的小手,“不過,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的,便是另一個我,也不能擁有你。我不喜歡那人,蔫壞蔫壞的,看著讓人瘮得慌。”
“是是是。”喬茵順著他道,忍不住主動親了他一口。
心中則想,左右都是一個你。話說回來,他能回來,喬茵早在心裡把諸天神佛謝了個遍,經歷了這麼多,喬茵是徹底想開了,既然她一點都捨不得把季琛往另一個女人懷裡推,也見不得他和別人好,幹脆順應本心,也不逃避了,接受他就是了。
而且,她也不認為季琛會放過自己。
天下最幸運的事,莫過於有情人兩情相悅,喬茵從沒想過,這麼好的事會落到自己身上。她以前不喜歡季琛,滿腦子離他遠點,遑論會想到有一天會離不開這人。
直到現在她腦子裡還有些恍恍惚惚的,她快速麻溜的站起來。
動作太突然,這讓還沉浸在她主動獻吻的愉悅中的季琛一時怔住,不明的望著她。
怎麼回事,事到如今,綁也綁過,調戲也調戲過,她還不打算負責人了?不行,便是她又要逃了,他也會把她再揪出來。季琛算是想明白了,這人不能放著,要死纏爛打才管用。
要不然,以前那麼對他沒興趣的一個美人,被他纏了幾年,眼看曙光就在眼前了。
足可見老話是正確的,女怕纏郎!
阿茵姐這朵枝頭最美的嬌花,就是要被他這種不要臉的人摘下來的,也只有他有這個能耐。
是以見她突然跳下床去,季琛以為她又生了逃意,眸子水汪汪的,竟是極為委屈了。喬茵怕他誤會,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雨已經停了,清新的空氣吹進屋裡,她有些心虛道:“我還是給賀平打電話,讓他來接你,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醫院?”季琛回過味來,這才覺得後腦勺脹痛脹痛的。
真是膽子肥了,不僅綁他,還打他?而且季琛一點也不覺得冤枉了她,瞧著她一副心虛的模樣,他就什麼都明白了。不過眼下還不是算賬的時候,他們有好久的時間,他要她一輩子陪著自己。
喬茵只覺得他眸子裡的兩團火像極了狼盯住獵物的感覺,不禁顫了顫。
她抿唇,心道以後再解釋吧,以後一定會解釋的。
喬茵給賀平打了電話,不多時,賀平就開車過來了,三人去了醫院,拍了片子。賀平又嘀咕:“這個老闆又與先前有些不同,到底怎麼回事,中邪了?”他越覺蹊蹺,琢磨著改天回老家,讓他家中的老母去山裡的廟求個平安符下來,鎮一鎮,誰叫最近蹊蹺事這麼多?
最近,季家的事,確實古怪。
先是失蹤多日的蔡美紋重見了天光,只可惜人傻了,問什麼都回答不出來,只又哭又鬧,驚嚇過度,尤其怕季家的新任家主季大少,隔著老遠,就躲在樹後,哭喊:“鬼啊,鬼啊,我害怕——”
原本,季琛是打算送她去坐牢的,畢竟證據不是白找的,不讓蔡美紋付出代價,實難平心中鬱氣。
可季琛聽著賀平近些日來的報告,他聽著,臉色越來越黑。
實在荒謬!
那些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季琛微微眯眼,不由想到了那個夢境,夢裡,他作為影子,看著那個人走了很長一段路,行事作風,倒是很符合那一位。莫非,那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