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閆深深地看著溫小艾，抬起的手卻沒有放下。
左嚴不禁失笑出聲，平靜而又壓抑著興奮，詭笑道：“跪下。”
“……你說什麼？”聶九闕眸光沉沉，語氣森冷，身上壓抑的殺氣不斷上漲。
“我讓你跪下，你耳聾聽不見嗎？！”左嚴忽然癲狂，扼住溫小艾脖子的手猛然收緊，臉上猙獰可怖。
“左嚴！”君陌閆臉色一白，身體不受控制，再次上前了一步，身上強大的靈力如山海般傾去。
卻被左嚴威脅著不得上前。
左嚴警告地看了眼君陌閆，而後繼續看向聶九闕：“我再說一次，跪下！”
“左嚴，你受得起嗎？！”墨羽從混亂中殺出重圍，衝上前來，帶血的長劍直指左嚴，怒聲喊道。
魔界十三旗，秦明卦月，貓妖族的眾長老，族長，葉祁，風漓湮紛紛而至。
“小公主。”
“小艾。”
“左嚴，你想清楚了，她要是有事，今日你也活不了。”風漓湮心急地衝左嚴喊道。
左嚴卻是不理會他們，興奮到變態的雙眼緊緊盯著聶九闕。
聶九闕的手臂被刺了一劍，鮮血染透了整隻袖子，順著劍柄流向劍尖，一滴，一滴。
握著長劍的手狠狠緊了緊，下一刻，聶九闕丟掉了手中的長劍，一掀衣袍，就這麼直直地跪了下去。
“尊主。”
“尊主。”墨羽等人眼都氣紅了，恨不得將左嚴碎屍萬段。
“放了她。”聶九闕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在了一起。
他看著溫小艾，濺了鮮血的臉上不見了方才的戾氣和殺意。
他就這麼看著她，眼神堅定，亦如千年前那般。
不管過了多久，他對她的情，只深，不淺。
溫小艾看著聶九闕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不知為何，眼淚一瞬間洶湧而下。
恍惚間，似乎多了層不屬於她的意識在腦海裡痛苦掙扎。
“哈哈哈，聶九闕，你也有跪下來求我的時候，你不是目中無人不可一世傲得不行嗎？到頭來還不是像條狗一樣被我踩在腳底下。”左嚴大笑著，惡狠狠道。
聶九闕垂在身側的手握得“咯咯”作響，手臂上的血口崩開，鮮血流得洶湧。
“放了她。”
還是這句，氣息卻不如之前沉穩了。
“放了她？再等你毫無顧忌來殺我嗎？是你太天真，還是當我蠢？”左嚴笑吟吟道。
“你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我想怎樣你不清楚嗎？我就想看你生不如死，無能為力，像條狗一樣地朝我搖尾乞憐，哈哈哈。”
看著溫小艾痛苦難忍的模樣，君陌閆再也無法冷靜，一揮手，靈力凝聚而成的一柄黑色長劍指向了聶九闕，壓抑著內心的滔天殺意，道：
“你不就想他死嗎，放了她，本座讓他生生世世再無輪迴。”
“行啊，只要你殺了他，我就饒她一命。”左嚴欣然答應。
君陌閆抬了手，強大的劍氣逼向了聶九闕：“你最好說話算話，否則本座讓你灰飛煙滅。”
“君陌閆……不要……”溫小艾流著淚，無力地朝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