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依舊沒有回答青衣。
“聽得到我說話嗎?”
手中一空,青衣下意識垂眸一看,卻見酒鬼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回去。
青衣微愣了一下,隨即看了過去,卻見酒鬼慢慢蜷縮起了單薄的身子。
然後抱住了自己的頭,兩隻手抓住自己的短髮,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縮排被子裡,額頭快要抵上膝蓋,身體開始發抖。
“怎麼了?是不是身上疼了?”青衣伸手摸了摸酒鬼的臉,卻摸到一手的溫熱,頓時慌了,站起身就要去找醫生過來。
卻聽一聲聲的抽泣聲響起。
青衣腳步頓住,轉回身看向病床上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的酒鬼。
愣愣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他這才後知後覺這不是冷汗,是眼淚。
“……小寒。”
青衣吶吶地開口喊了他一聲,聲音裡滿是恐慌。
他伸手摸上酒鬼的腦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除了上次找到躲在醫院裡獨自扛病的他,他因為愧疚而流了一次淚外,他從未見過他哭。
他有想過酒鬼醒來後的各種有可能不好的情況,甚至有可能和前一次一樣大吐血,痛苦到彷彿要死去,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哭。
聽著酒鬼越來越壓抑不住的哭聲,青衣才慢慢回過神來。
“小寒。”他重新在床邊坐下,彎下腰貼近了他,伸手輕輕抱住了他不停顫抖的身子,下巴抵著他的腦袋。
“怎麼了,是不是身上疼?”
“不怕,哥在呢。”
“出什麼事了?跟哥說。”他像哄孩子般,聲音極輕地哄著他,就怕自己一下語氣重了,讓他覺得委屈。
不知是不是因為青衣安慰的話,酒鬼的情緒非但沒有得到安撫,反而哭得越來越兇。
“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青衣一顆心揪緊在一起,害怕得不行。
酒鬼不說話,就是哭,越哭越兇,彷彿要哭斷氣。